第四天,國師大人給白楹佈置課業。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連續三天白楹都在跟課業做鬥爭,忙的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年。
將近半個月快過去,國師大人驗收了白楹的成果,笑著摸了摸白楹的頭,說:“人的潛力,果然都是逼出來的啊。”
白楹:“?”
生活終於還是對我這個小可愛下手了。
國師大人想了又想,說:“阿楹想不想知道,師父在外面的收穫?”
白楹立馬來了興趣,“想想想。”
身心疲憊多日,國師大人總算找回一點理智,帶著白楹一起坐在院子裡,兩人一個說,一個聽,輕風經過廊下時,看見這一幕,不禁微微一笑。
歲月靜好也不如此。
“師父,其狀如狸而白首,這不是山海經中的天狗嗎?您真的看見了?!”白楹激動地站了起來,她恨不得鑽到國師大人的腦子裡親眼看看他的回憶。
想比白楹的激動,國師大人神色淡然,搖頭否認:“只是遠遠見了一眼,並不能認定。”
“師父為什麼不追上去看看?”
“是或不是,都與我們無關。”
“可若是呢?此乃異獸,若有村民見而捕之,不管是分食其肉,還是為異獸所傷,都是不好的。”
而且要真是天狗,那不得是保護動物中的保護動物?白楹現在有點好奇這個大陸了。
國師大人淡淡道:“阿楹,這種事情,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多如牛毛,我們不可能見一次,就出手一次。更何況,不管那是什麼動物,天命自有定數,它是死是活,滅亡與否,都和我們無關。便是我們能救它,那下次呢?次次都能救嗎?”
“這個是阿楹考慮不周。”白楹坐直身體,直視國師大人的眼睛:“可是阿楹覺得,有時候,我們只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對旁人而言,卻是能改變一生。”
國師大人微微笑道,他探手摸了摸白楹的腦袋,哪怕白楹已經年長不少,在他眼裡,她也依舊還是一個孩子。
孩子,最不缺的就是天真與固執。
誠如白楹所言,或許他們有時候做的一點小事或是哪怕一個小舉動都能帶給旁人不可估量的價值,他不覺得她說的是錯的,可他也不贊同這句話。
就方才異獸而言,他去看了能如何?不看又如何?便是再稀有的異獸,他也心無波瀾,除非危及一鄉百姓或是一城百姓性命,他才會出手。不過真有這樣的異獸,天道也不會容許它存在於世。
國師大人也並沒有說什麼來改變她的想法,她未來可期,他並不拘泥現在。
他只是摸了摸白楹的頭,摸了又摸,他總能從她身上發現很多的驚喜。
“阿楹,你要知道,天道有秩序,我們不過一介凡人,是不能與天抗衡的。知天地廣闊,才會發現自己有多渺小,萬物有靈,很多事情,都有它自己的命數。”
國師大人今日說的話能比得上他前面十幾年說的總和了。
白楹似懂非懂。
國師大人輕輕嘆了一口氣,明明不該說的,可看著白楹不解的眼眸,他還是忍不住多話。
他說的通俗易懂一些:“天命註定,我們不能去插手,不能去改變。但人為因素,我們能做到的,還是要去做到。”
白楹說:“那一個國家的走向可以改變嗎?比如繼承人這種。”
國師大人:“……”
他臉上出現不明所以的表情,因為他覺得白楹這句話的意思,好像是她摻和進了什麼事中。
國師大人迷茫了一會兒,問白楹:“阿楹,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楹強裝鎮靜道:“隨便問問。”
國師大人不通俗事,聞言就相信了,他說:“還是不要插手的好,我們國師塔向來是不插手的。”
白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