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下風雲變換,各方勢力都開始行動的時候,北疆玉陽派大殿內,血無常卻無所事事的坐在大殿正中的大座椅上。
他好像並不太關心各路形勢,正當所有人的神經都越來越緊張的時候,他卻顯得慵懶而又落寞。
不一會,血無常突然坐直了身子,不耐煩的說道:“來都來了,趕快現身吧!”
他這句話好似對著空氣說的一般,半晌,整個大殿中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血無常將手裡把玩的兩顆鵝卵石往地上一扔,說道:“你不現身,我可要走了!”
這話一出口,突然在大殿正中央憑空出現一團黑氣,這團黑氣慢慢從地面升起,開始擴散,下一刻,“砰”的一聲,所有黑氣瞬間消失。
而在大殿中央則多了一個身穿黑衣,渾身縈繞著一層黑氣的老頭,這老頭枯瘦如柴,佝僂著身子,他幾乎是一陣風就能吹倒的樣子,即便是這樣了,他居然還是個殘廢,因為他的右袖管竟然是空的。
血無常微微一笑,以嘲諷的口吻說道:“你看起來真是越來越頹敗了!希望我到老的那天,千萬別像你這樣!”
大殿中央這老者嘿嘿一笑,嗓音嘶啞的簡直有些刺耳,只聽他說道:“大家彼此彼此,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誰也別嘲笑誰!”
血無常看了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帶著厚重面具的自己,突然仰面哈哈大笑起來!
大殿中央這老者咳嗽了一聲,說道:“這幾年來,組織發生了一兩次失誤,不過大勢還在朝著咱們預定的方向發展,但如今中原之地發生了咱們所不願看到的變化!”
血無常止住笑聲,反問道:“一兩次失誤?你們犯的豈止是一兩次失誤,早前如果聽我的,直接大開殺戒,豈不痛快?”
大殿中央這老者將手中的劍當作柺杖,他拄劍猛地向前走了兩步,劍鞘在青磚地面上磕出的聲音格外刺耳,只聽他說道:“我說過多少遍了,別說是滅掉中原,就是殺盡天下人,對組織來說,也不是做不到,但那樣做沒有意義,我們的目的並不是殺戮!”
說到這,老者又補充道:“這個最終目的的層次高度,是現在的你所不能理解的,也沒有必要告訴你事情的真相,至少現在不能!”
血無常冷笑一聲,說道:“你不用解釋,我對這些並沒有什麼興趣,我雖然不知道這個神秘組織所謂的目標是什麼,但是我認為你們的行動從三年前就開始出現偏差了!”
這老者聽了“三年前”這幾個字,眉角猛地抽搐了一下,陰森森的問道:“此話怎講?”
血無常嘿嘿一笑,說道:“你們組織藏龍臥虎,不可能連這點事情都看不透吧,枯骨老者,三年前你與陳劍平那一戰,可謂是震驚天下,而那一戰是你們唯一一次彌補錯誤的機會!”
原來,站在場中的這位老者,就是當年與陳劍平大戰一場的枯骨老者,只見他側臉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右袖,惡狠狠的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血無常說:“我想說的是,你們應該審視下自己的計劃,若有必要的話,應該全盤推翻之前的計劃,重新制定,這才是上策,因為事態已經開始慢慢掙脫你們的控制了,難道不是嗎?連你自己都說,中原發生了一些組織不願看到的變化!”
枯骨老者惡狠狠的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來:“陳劍平!”
血無常冷笑一聲,說道:“不錯,就是陳劍平,當年,他這一招你們可以說走的極高明可又極失敗,其實從陳劍平沒被化蛇內丹毒死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你們整個計劃中最大的一個漏洞!”
枯骨老者聽了這話,縈繞著一層黑氣的臉上神情更加灰暗,他拄著劍的左手似乎在微微抖動,背彷彿駝的更嚴重了!
血無常將這些都看在眼裡,他事不關己的說道:“你們應該也發現了這一點了吧,所以三年前才有那一場大戰,可即便是你都無法結果陳劍平,這一點恐怕最出乎你們意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