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國師太過柔和,以至於有許多忘了當年那個陰晴不定的國師,這一次,燭陰所要做的就是以儆效尤。
好好警告一下其他打他主意的人。
“國師大人,那這個狐裘......”青泉小聲的開口,剛剛那個中部侍郎也是夠膽子的,敢在國師大人面前威脅國師大人。
“燒了。”燭陰現在心情明顯不愉,連眼皮子都不想張開。
“諾。”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狐裘欸。
“將他好好審一審,看看能不能兜出些什麼。”燭陰闔了闔眼。
小小三品官員,還拿不出質地如此細膩的狐裘,必定有人相贈,此人十之八九就是蘇煥了。
“是。”青泉應聲退下。
月上中天,國公府上。
此時,蘇煥坐在首座上,看著下方的幕僚,沉默許久後方才開口:“劉姒清將邊疆的虎符都給了顧永,你們怎麼看。”
“今兒個早朝,看著劉姒清怒氣衝衝的進了那星月殿,按理來說,燭陰和她應當是勢不兩立,而如今劉姒清卻......微臣恐此對大人不利啊。”其中一個面向普通,眼光中卻透著精光的幕僚道。
蘇煥不語。
“如今,您,劉姒清,還有燭陰,三足鼎立在朝堂之上,唯燭陰和劉姒清這兩人相鬥,才會對國公爺有利,怕就怕這兩人......”另一個幕僚回道。
“哼,老夫子還真是小瞧了老夫這外孫女了。”蘇煥的眼眸中充滿了陰鷙。
“中部侍郎也是個不中用的,連個狐裘都不能好好利用,這一次劉姒清只是過敏,而且沒有什麼大礙,我們這裡反倒是少了個人。”
“老夫這外孫女體質特殊,對毛絨物什會過敏,這件事情,知者不多,鍾寶貴還算聰明,懂得將狐球給燭陰,只是如今劉姒清出事,燭陰第一時間就將鍾寶貴帶到刑部去,只能說明燭陰已經想到了什麼。”鍾寶貴是中部侍郎的全名。
“那國公爺,要不要小人......”那面相普通的幕僚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蘇煥抬了抬手,“不必,鍾寶貴此人知道的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枚必須要犧牲的棋子不必要動人手,更何況,人是在刑部,非大理寺卿。
刑部那裡遍佈的都是燭陰那老狐狸的眼線,只要老夫的人一動,就立馬被抓出個現行,他這會子沒準正在星月殿上想著怎麼給老夫挖坑掉呢,更何況,燭陰還很可能已經和劉姒清統一了戰線,何況要動他,本非易事,哼。”蘇煥的臉色陰沉,燭陰這個人,他也是格外的忌憚。
不為別的,正是當年那件事情,真是狠狠的給了他一個重擊......不想也罷。
“是小人欠缺考慮。”
“再過幾日,就是科舉了,這個時候,正是拉人的好時候了。”蘇煥眯了眯眼睛,或許正是個好時機不是麼。
“況且再過幾日,老夫的行兒也要雲遊回來了。”一提到雲兒,蘇煥的眼神出現了一絲的溫和。
其中一個幕僚一聽也笑顏逐開,“恭喜國公爺,小國舅若是回來,國公爺必定是如虎添翼!”
“呵呵呵,甚好甚好啊。”
“何平,你且到老夫這附耳來,老夫有要事要你去做。”
何平正是那面像普通的幕僚。
“科舉之前,你安排個人......”
何平聽了之後,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小人絕對不會讓國公爺失望的,國公爺放心。”
兩人相視獰笑,在燭火下從長計議。一樁最縝密而險惡的密謀,就在今夜開端。
“老夫等著你的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