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真地看著他,友人P不迴避,“去吧,你不會後悔的。”
鬼使神差地,我竟然點點頭。
如果說划船的最好時候,就是夕陽西斜,照亮身後翠綠叢山的時候。
金色陽光漾在河面,換換見證太陽的西沉。
就當我迷茫在一片日落之時,遠處的一個被夕陽拉長的身影使勁朝我揮手。
就算沒有戴眼鏡,我也能認出是他!忙跑過去:“就我們兩個人?”
我一直覺得友人不高,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緣故,我發現我被居高臨下地看著。
“有什麼問題麼?”友人P的聲音透露出不可置疑。
我吐吐舌頭:“沒有,不敢有。”
兩個人就兩個人吧。
橋面是水泥大道,跟上次跟老闆上次夜遊的橋雖然不是同一道,但是畫面卻是相同的。
有人在橋上拿著長的不可思議的釣竿垂釣,趴在橋上往下看,可見橋下水波一圈圈漫開來。
臨橋有熟悉這座城市的年輕人早已經架好了長焦相機,就不知道拍出來是何等絢爛。
“這邊下去。”友人P領著我從橋的這邊,走到橋的那邊。
橋下,早已經有一艘長船等在下方,船上的中年大叔撐著槳,目光追隨著從橋上下來的人。
有些船是專門出河打漁的,有些是專門接待出來遊玩的客人的,當然,有一些漁船兩樣都接。
我們一下來,瘦黑的漁夫見到我們,皺紋立馬扯成一朵菊花,映著夕陽紅:“要坐船嗎?二十五一位。”
“我們兩個人。”友人P想了想,又問:“可以垂釣嗎?”
“當然可以。”老闆見我們要上船,很高興,熟門熟路地從船內找出兩根金屬的釣竿。
友人P拿著釣竿,捲了兩圈魚線,放下鉤子遞給我。
釣竿提的有點高,魚鉤在眼前晃了晃,生怕鉤子勾到我,忙躲。
友人P意識到自己將杆提的太高了,等鉤子晃定,連忙轉了個方向,將杆送到面前。
“我說,你是要釣我啊。”
“有何不可。”友人P笑笑,將另一個魚竿的線也放下來,拿在手上,道:“上船吧。”
船身本身很大,又停靠在岸礁上,上船的時候輕微有一點晃,但是完全不礙事。
我一步跨上,船老闆在另一頭伸手扶著,我擺擺手卻是友人P伸手助力,一踏,另一隻腳也上去了。
兩人坐在船舷上,我興沖沖地展開收縮釣竿,線嘶嘶地轉著,頗為難弄。
“你會釣嗎?這跟平地不一樣,船在動,魚也在動的。”友人P也展開了他那根收縮釣竿,一面弄,一面說。
“會啊,有什麼不同?”我努力擺弄著魚線,試圖讓它們不纏在一起。
但是,奇怪的是,它們就莫名其妙跟麻花似的,貼上另一段卷著的魚線就開始繞啊繞。
“奇怪,為什麼會這樣呢?”我用力一揪,完蛋,死結了!
友人P在一旁,像看猴子一般看著我,不知何時捏好了魚餌,輕輕往外一拋,魚線嘶嘶地往外扯去,隨著魚餌撲通一聲鑽進水裡。
“弄好了沒有?”
“沒有。”我正在跟打結的魚線努力掙扎。
“嘖,你是不是蠢啊。”友人P一把奪過魚竿,又將手裡那根遞給我,索性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