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太傅的身體,能堅持嗎?”
周延儒頓時仰起頭,隨後又覺得直視朱由檢有些不妥,趕忙垂首道:“臣不敢妄言,待下去後,即刻將此事傳稟太傅。”
“跟太傅說一聲,一定要說一聲。”朱由檢叮囑道:“若是太傅能來,朕心裡才更踏實。”
“是。”
朱由檢不再多言,起身就走。
但他不是向宮外,而是向偏殿,這是打算去後宮了。
王承恩傻眼了。
急忙跟上前去,膽戰心驚的用話去攔。
“王爺、陛下不回信王府嗎。”
“朕不是已經繼位了嗎?”朱由檢停住腳步,扭頭看向傻愣愣還在殿中的數百號人,露出自嘲的笑:“怎麼,朕都是皇帝了,還要灰溜溜逃出宮,住進自己的三窟之中嗎?”
言罷,甩袖大膽前行。
“派人去接王妃,告訴她,朕,御極中庭,接她入主坤寧,今晚,朕就在皇宮裡睡!”
望著朱由檢霸氣乍現的背影消失,一群心思各異的人無不離開。
鬧劇一般的勸進繼位結束了。
但更加洶湧恐怖的政治鬥爭即將上演。
許顯純走出奉天殿,望向不遠處立如松柏的駱養性,招手。
後者快步跑上前來。
“今晚,信王哦不,是新帝,要住在皇宮,保護好聖駕。”
駱養性俯首聽著,雙目之中有火光升騰而起,由慾望和野心混織而成。
“將軍放心,末將一定護陛下週全。”
“也不用太緊張,信王自己還帶著幾百號潛邸護軍呢,你也就在外圍放個哨。”許顯純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熱氣:“這幾年都是什麼鬼天氣,還沒入九月呢,冷成這個樣子。”
“把這事辦好,你千戶的官袍也能加層裡子了。”
跺腳,許顯純大步離開,滿面的容光煥發,向著遠處抬手喊話。
“國公爺、國公爺等等末將。”
駱養性垂著的腦袋偏起,死死盯著許顯純的背影漸行漸遠,未幾直起腰來,衝身後的百戶言道。
“去一趟北鎮扶司,把丁修叫來。”
心腹明顯愣了一下,那可是一把快刀,是駱養性鍛造了快十年的刀。
養在北鎮扶司裡,知道的人沒有幾個。
不解歸不解,百戶還是抱拳應了下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