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快請進,勞煩跑一趟了。”齊霜把大夫迎了進來。
大夫拱了拱手,“夫人客氣了,這都是應該做的。”
“病人就在裡頭,大夫快過去看看。”齊霜將大夫帶到了床前,林安幾個人都讓出了些許位置。
果然專業的就是不一樣,望聞問切一個都不落下,看完江子軒的面部五官的異常之後,就把手放在他的脈搏上把脈。林安一直都想不太明白,這脈象到底是個怎麼樣的診斷法,居然就靠著脈搏便能看出什麼病來。
好生看了一會,大夫才放下了江子軒的手,林婉兮瞧著,急急開了口,“大夫,我兒怎麼樣?”
“夫人別擔心,小少爺沒有什麼大礙,就是感染的風寒拖的時間有些久,身體虛弱,小少爺可有按時吃藥?”
“藥是每天都熬著的,只是這孩子挑嘴,總嫌藥太苦不肯喝,有時候喝下去的也都吐了出來。”
“這可不行,藥還是要喝的,雖然這風寒是小病,但孩子年紀還小,這麼拖下去早晚會把身體給拖垮,到時候若是患上寒疾就更難辦了。”
“是,我記著了。”
“對了,小少爺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嗎?我看他身上的症狀不只是風寒引起。”
“有,他不知道是被什麼蟲子咬了,就在腳踝的地方。”林婉兮說著,把江子軒腳踝上的傷口露出來給大夫看。“也不知道是什麼蟲子咬的,紅了整整一片,沒聽著他喊痛,但是剛才一直亂撓。大夫,這蟲子有沒有毒?”
大夫拿了根銀針找了個穴道插了進去,緩緩抽出來才搖了搖頭,“夫人放心,這蟲子有小毒,正常是沒什麼事,不過小少爺體質可能差了些,所以引發了這蟲毒的隱症,這嘔吐發熱都是由此產生的。”
大夫說著,又抹了一把紅斑處殘留的青蒿渣放到鼻子邊聞了聞,“這些是誰弄的?”
“是她。”戴小玉回答倒是快,一下就指向了林安,“她壓根就不懂醫術,非要弄這些東西,都告訴她去請大夫您了,等您來不就成了。大夫,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大夫也看向了林安,慌忙擺了擺手,笑了開來,“沒沒沒,沒什麼問題,老夫就是有些奇怪,這大戶人家裡居然還有懂這些的。這個姑娘的法子很有用,你看小少爺身上這些紅斑已經退去了不少。也幸得姑娘及時處理,不然耽擱下去怕是要擴散不少,治起來更麻煩些。回頭老夫再開幾副藥,內服外敷配合治療,這隱症啊、來得快也好得快。”
“太好了!”聽著大夫這麼說,林婉兮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下來,拉著林安的手都不想松,“四妹妹,多虧了有你,你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可別這麼說,只是我剛好懂得一些這方面的事,也就是以前在鄉下的時候學的土方法,沒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場。”
“嘁,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不知道有什麼得意的。”戴小玉也沒想到林安居然能有這麼大的能耐,這丫頭去鄉下到底是過日子去了、還是拜師修煉去的?騎馬射箭也就算了,平常打獵的時候總能用得上一些,居然連醫術都會,這還是以前那個半點本事沒有、只會哭的四丫頭嗎?
戴小玉還在腹誹著,一旁其他人的心思卻是沒空放到她身上,林婉兮繼續回到床前照顧著江子軒,齊霜便帶了大夫出了裡屋。
大夫拿了紙筆寫下了方子交給了齊霜,又吩咐好該注意的事項,還是忍不住叨叨了一句,“夫人,這孩子的隱症是好得快,倒也沒什麼,但這風寒還是要多用些心思,聽這意思都已經病了好幾日了,可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一定要他按時吃藥。”
“是,大夫的話我們記得了,就麻煩您跑一趟了。”齊霜客氣地應了一聲,又吩咐著一旁的下人帶著大夫去賬房領賞銀,才帶著包子回到了江子軒的床前。
戴小玉原本就沒什麼探望的心思,不過就是剛巧碰上來湊湊熱鬧,如今大夫也來了病也看過了,瞧著這戲演得實在沒什麼看頭,索性就告了辭。
她這一離開,林安覺得屋子裡總算是清靜了下來。包子也聽懂了大夫的話,知道自個的弟弟沒有什麼大礙,臉上的眼淚總算是止住了,幫著林婉兮在一旁給江子軒笨拙地擦著汗。
齊霜微微嘆了一口氣,“真是可憐,小小年紀就要遭這樣的苦。”
“遭這苦也是他自己招惹的。”鬆了一口氣下來的林婉兮終於捨得輕罵著自己兒子,“若不是他不好好喝藥,也不至於一個風寒拖上那麼久?”
“軒哥兒懂事聽話,這藥就算再苦,你這個做孃親的讓他喝,他也總是會喝的。”
“這孩子一向就挑嘴,最是吃不得苦的東西,勉勉強強的喝上了那麼一點,剛過了喉嚨就忍不住吐了出來,一碗藥總是撒的多,喝進去的少,我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林婉兮想著也覺得有些頭疼,她也不想自己兒子難受,但就算多穿了幾件衣服,這麼捂著也總是不比喝藥有用的。
齊霜也皺起了眉頭,“那這事確實不太好辦,喝出去也忍不住吐出來,得想個什麼辦法得好。不然也可以就著蜂蜜或是甜棗一起,會不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