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巍林，讓他去青乾市。”

士兵拿過了畫，離開了房間。

房間裡又剩下女人和紅蝶兩人。

紅蝶試探道：“大人，我……”

“遇到超乎想像的強敵，的確不是你的錯。”女人道。

紅蝶這才鬆了口氣。

“你把情報帶回來，也算是小功一件。但是，任務失敗卻是不爭的事實。拿不到崑崙玉盤，你讓我無法向施龍飛護法交待，卻是大過一樁！”

紅蝶嚇得癱倒在地，顫聲道：“統領，請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將功補過的。”

“補過？可惜啊，你這個過錯太大了……”女人烏黑的眸子依然沒有一絲波瀾：“我，不養廢物。”

“看在你帶回來訊息的份上，你自噬吧。這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

紅蝶幾乎軟倒在地，不斷顫抖道：“怎麼會，怎麼會……”

女人卻沒有理會她，離開了大殿，門關上之後，門裡響起紅蝶的一聲尖叫，跟著是一陣咀嚼的聲音傳來。

日升日落。

黑夜君臨大地，夜幕之下，遠處車燈投來的光是那麼明顯。

“那是什麼？”

“很明顯是汽車的車燈啊。”

“好像朝這裡來了，是什麼人？”

“管他是什麼人，重要的是，那是汽車啊。而且是，有燃料的汽車。”

在這座大樓七層的空曠大廳裡，一群人聚在了視窗。他們穿著各異，身上汙垢處處，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澡了。這些人興奮地看著那遠處黑暗裡不斷接近的燈光，個個翹首以待。

“不是我潑你們冷水。”一個頭發亂得像鳥窩，穿得像個修理工一樣的男人咬著根皺巴巴的煙說：“你們看清楚點，那點燈光顯然只有一輛車。有膽量獨自駕車上路的傢伙，不是瘋子就是猛人。我比較傾向是第二種，所以你們最好別招惹人家好一點。”

“哼，這也就是你這膽小鬼才會這麼說。我們困在這裡多久了，每次要去找些吃的又得走多遠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有一輛車代步，無論是以後蒐集物資還是離開這裡，都要方便許多。”一個肌肉發達的男人用力說：“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人多勢眾！”

“那一輛車哪怕塞滿了人，能有多少？我就當有十個好了吧，可我們這裡，至少有三十人啊！”

男人拿起一根鐵管揮舞道：“呆會大夥聽我的，我們一起把這輛車搶了！”

“好啊！”

“就聽田軍的！”

那修理工掏了掏耳朵，嘀咕了句“白痴”。他躺了下去，摟著張打滿補丁的被子閉上眼睛。

那輛被這座城市裡的倖存者惦記著的汽車終於停了下來，它停在城裡一個廣場上。車門開啟，林祀跳了下來，伸了個懶腰說：“今晚我們就在這過夜吧。”

車上葵鑽了下來，把一個背囊拎了出來，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個水壺遞給林祀，自己則拿了塊麵包啃了起來。

林祀喝了幾口水，把水殼放回去，在附近撿了些易燃的東西，放到一個殘破的石盆裡。石盆是廣場雕塑的一部分，雖然破了但勝在夠大。林祀把易燃物丟在盆裡，打了個響指，指尖彈出一朵火苗。

他甩了甩手指，便把火苗丟進了石盆裡，瞬間點著了一個火堆。

林祀在廣場的綠化帶裡拖來一棵小樹，把枝枝葉葉丟了進去，看樣子夠燒上一個晚上的了。他又從車裡拿出兩張毯子，鋪到旁邊還算乾淨的地面上，然後朝其中一條指了指：“坐下吧，今天坐了一天的車，把你悶壞了吧。”

葵蹦噠著坐到那條毯子上，林祀拿過背囊開啟說：“來，讓我們看看夢蝶都給咱們準備了哪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