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季伯言還沒回來。
季嫵差趙婆子不動聲色的去了一趟魏氏那裡。
轉眼便入了夜。
用過晚飯之後,季嫵看著趙婆子壓低聲音說道:“密切注意秦氏與季蔓的動靜。”
趙婆子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季嫵靠在軟榻上看了一會書,季伯言還沒有回來。
今日,她早早的洗漱過後,便讓麻姑與趙婆子都下去歇息了。
兩個人身上有傷,季嫵讓她們休息幾日,她們執意不肯,季嫵只得由著她們去。
索性她們幾個人都是輕傷,內服外貼的用著藥,用不了幾日也就痊癒了。
房中只剩下她一個人。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一眼望去壓得紅梅枝頭都彎了。
季嫵目測雪已經有膝蓋那麼深了。
她的思緒一下回到了上一世。
就是這樣的雪夜,一樣的寒冷,一樣的孤寂,她救了他的性命。
初見時,她是季家落魄的庶女,他是四海為家的少年。
緣也,孽也!
季嫵緩緩收緊手指,尖銳的指尖沒入肌膚都不自知。
捫心自問她最恨的當屬楚辭!
她一片傾心,他卻親手將她推入煉獄之中。
她不自覺的將手落在小腹之上。
她的孩兒還未曾睜開眼看一看這世間,便永遠的離開了她,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模樣,他是男是女……
季嫵面色煞白,她緊緊的抿著唇角,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眼淚無聲的落了下來。
她妖嬈一笑,喃喃道:“楚辭!”
勾勒著笑意的眼中仿若冰封,殺氣凜然。
季伯言還沒有回來。
也不知刑部抓到了虛空道長沒有?
帶著這些疑問,季嫵轉身上了榻。
屋裡燃著炭火溫暖如春,一旁點著安息香,可她卻一絲睡意也沒有。
夜漸深!
“啊……有鬼啊!你們不要過來,不要……”秦氏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