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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光芒四射

而季安衍,一則他的課業本就在浣玉書舍的眾少女之上,原就不見得能說到一塊去,再則,他今日的心思,主要還是在喬鶴媛身上,他一直在苦苦思索,為什麼喬鶴媛一副不認識他的模樣,百思不得其解。

當討論到後來,隨著一個個難度更高的問題出現,虞琬寧也開始加入了討論,季安辰自然也不甘落後,各抒己見,完全沒有旁的男子書院中那些夫子學子們對女學子的輕視與不屑。

這一點,很是讓季書瑜欣慰,懂得尊重旁人,無論性別年齡,當真是個德才兼備的好孩子。

不過討論到最熱烈的時候,季安衍終於也有些忍不住了,其實長久以來,因為腿部的殘疾,他十分自卑,極少往人多的地方去,即使去了,也極少說話。

今日原也不過是為了喬鶴媛,方才鼓足了勇氣出宮來這福安長公主府,沒想到一來便聽聞季書瑜要他與季安辰一道參加浣玉書會的討論會。

季安衍原本有些不情願的,但他也明白,以皇長姑母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允許在這公主府中,尚不知喬鶴媛心意的情況下,安排他與喬鶴媛單獨見面的,因此便只好硬著頭皮參加了。

原本他是沒打算說話的,一則是因為浣玉書舍這些女學子們的學識,與他還有一定的差距,這樣的討論,他是沒什麼可說的,再則也是他的確不愛在人前說話。

只是隨著討論的深處,虞琬寧、葉心梅還季安辰一起參與進來後,季安衍倒是聽出了幾分意思,因此他願意全然放在喬鶴媛身上的心思,竟被拉了一半兒到學業討論上。

聽到最後,竟只餘下季安辰與虞琬寧還有一較之力,季安衍便忍不住,也發表了一下自己的心得與看法。

聽他侃侃而談,對課來理解深刻,見解獨到,而他的聲音平和而又溫潤,當真讓人如沐春風。

便是連素來心高氣傲的虞琬寧,也忍不住微笑點頭。

然而直到此時,喬鶴媛才一臉震驚地望向面含微笑,直抒胸臆的季安衍。

起先喬鶴媛只覺得季安衍的依衡有些面熟,卻沒想起來是誰,直到此刻,聽到他溫潤謙和的聲音,喬鶴媛才突然想起來,他便是中秋那日,自己在園子裡迷路後遇見的那個隱在暗處的男子,沒想到,他居然就是當今皇二子季安衍。

只是那時,季安衍的話語中,滿滿皆是孤獨寂寥,而今日,當他談起課業時,竟是如此自信而光芒四射,讓喬鶴媛心動不已。

其實皇二子季安衍腿有殘疾,原就不是秘密,宮內宮外都是知道的,所以今日見季安衍被人攙扶著進來,喬鶴媛倒並未意外。

只是她忽然想起,中秋夜晚在宮裡見到季安衍時,從始至終,他都坐在那裡,從未起身,想來,他對於自己的腿疾,是有些自卑的罷。

想到這裡,喬鶴媛的心裡忽然閃過一絲心疼,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上天卻偏偏待他這樣不公。

只不過這個時候,整個書舍裡的人,注意力全部都被季安衍平和溫潤的論述吸引過去,並沒有人注意到喬鶴媛的神情。

只是,她這模樣,到底還是沒能逃過一直暗自留意她的季書瑜。

喬書瑜更是暗自納罕,怎的方才進門時,喬鶴媛一副根本不認識季安衍的樣子。

而此時季安衍一開口討論課業,喬鶴媛看著他的目光便起了變化。

難道……是喬鶴媛不屑權勢富貴,只欣賞才華橫溢之人?

可是,若是如此,那她平日裡對書舍中這些勳貴千金的殷勤又是為的哪般?

饒是系來睿智多才的季書瑜,這會子也被喬鶴媛給搞糊塗了。

季安衍說完後,又與虞琬寧季安辰爭論了幾句,說到後來,浣玉書舍裡的學子們盡數都直呼欽佩了,甚至連書舍外面,都有攬月書舍的女學生們偷偷跑來旁聽。

這場課業討論,整整用了一個多時辰,到後來,季書瑜見大家都說得口乾舌燥,想著大家也都累了,而且今日的收穫應當不小,於是便讓大家都散了,將書舍收拾一下,準備用午飯。

待季書瑜帶著兩位皇子和虞琬寧、葉心梅一出書舍門,書舍中的少女們在各自侍女的幫助下一起將書桌挪回去。

同時少女們亦開始嘰嘰喳喳地感嘆季安衍與季安辰的才華。

季新月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再有才華又有什麼用處,一個殘廢,一個生母用用,自己也不得寵的皇子,便是滿腹經綸,日後也不過只能做個無用王爺,有什麼好驚歎的?”

這話一說出來,便是連素日裡最愛抓拍季新月馬屁的許慧如都噤了聲,沒敢接茬兒。

眾少女們各自對視一眼,便皆低頭收拾自己的書本,一副沒聽見季新月說什麼的模樣。

只是季新月這話讓喬鶴媛聽了有些不舒服,因為家中對她寄於厚望,希望她能借著進福安長公主府,與這些勳貴千金同窗讀書的機會,讓家裡能夠有機會進入權貴圈子去。

又因家人的影響,喬鶴媛平素為人十分圓滑,與周圍任何人都相處的極好,從不與人起衝突,從不得罪人,即使旁人有冒犯,她也能默默忍下來。

可是今日,一想到那才華出眾,卻因腿疾而自卑孤獨的季安衍,被人揹後這樣說,喬鶴媛便滿心的不舒服。

於是便淡淡地道:“皇子眾多,但龍椅終究只有一個,無論是不是為了那無止尊位,皇子們潛心學業,終究也是好的,便是日後只做個尋常王爺,到底還是有學識的更好,比如新月郡主的父王,可不就是忠君為國的朝廷棟樑麼?”

“你……”

這還是喬鶴媛頭一次這樣嗆人,季新月被噎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而且哪怕是被秦若蘭或者韓玉蓉搶白,她都不會太意外,也不會太惱火。

可這喬鶴媛是什麼人,一個低賤的商人之女罷了,有什麼資格與她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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