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瘋了!”
崔夫人衝到公案桌前,幾乎是指著建安王武攸宜的鼻子罵道。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牲,你居然一直都在利用我、還栽贓陷害我的父親!
今天我就是到這大都督府裡來告你的!......
告你武攸宜陰謀篡權、謀殺我父!”
李行周和敬暉一行人已經站到了公堂之外,衙役攔著不讓進。
他們也沒有硬闖。
就站在正堂外,靜靜的圍觀。
建安王武攸宜瞟了一眼外面,臉上冷汗直流,咬牙道。
“夫人,休要受人挑撥中了歹人奸計,我與你新婚燕爾情深意竇,又與岳父大人情同父子,怎會謀害於他?
你怎麼能寧信外人,也不信我呢?”
“建安王武攸宜,事到如今你仍在抵賴!”
崔夫人大怒,提著素衣白裙噔噔的幾步跑到外面。
拉著另一個婦人的手跑了進來,指著她,問武攸宜。
“你認識她嗎?”
“自然認得。”
建安王武攸宜的臉繃得緊緊的,眼神閃爍,不敢正眼去瞧趙氏。
“十年夫妻,怎會不認得?”
另一名女子、趙氏則要顯得淡漠平靜得多,她幾乎都沒有正眼去瞧建安王武攸宜,淡淡的道。
“當年武攸宜被流放,我不顧家人反對,一路自願追隨於他。
走在流放的半路上,我給他生了一個孩子卻不幸夭折。
記得那時建安王武攸宜痛哭流涕,說今生絕不負我。如若有渝此盟,天誅地滅。”
趙氏的話說得是輕言細語,卻像是一把把鋒銳無匕的尖刀一樣。
狠狠的扎向了建安王武攸宜。
潑辣的崔夫人大叫大罵的時候,建安王武攸宜倒是沒有多大的動靜。
聽完趙氏這一番話,他表情驟變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竟然不敢正視趙氏。
扭頭轉過了身去。
李行周站在堂外看到了,搖頭暗自嘆息。
其實,武家人當權也只是則天大帝晚年的事情了。
則天大帝之前和武家的關係並不好。
武承嗣的父親武元爽就是因為,待則天親生母親楊氏甚薄。
且武則天少女時常為其凌虐羞辱,武氏成為皇后之後藉機報復,配流振州而死。
武三思的父親武元慶就是被貶為龍州刺史,到任即病逝
包括武唯良、武懷運不僅被殺死,還被改為蝮氏。
而早逝的武懷亮,則天大帝將武懷亮的妻子善氏擄入宮中為奴,每天用荊棘刺狂抽這個死了丈夫的寡女人,把善氏的背部全都抽爛,露出了根根骨頭。
善氏在莫大的痛苦之中,哀嚎著死去。
十年前的建安王武攸宜也被流放崖州,趙氏女不顧家人反對跟他私奔一直跟隨他到今天。
前不久建安王武攸宜以她沒有生育為由,將她休了,馬上就迎娶了崔夫人。
“有……什麼事,回家再說,何必鬧至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