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府第二日就傳來了周靜姝頂撞周老爺,被周老爺打了一巴掌並罰跪祠堂的訊息,這當中亦不乏周靜容將昨日周靜姝汙衊傅嬈華偷竊之事告知周老爺的緣故。
要說對付薛姨娘和周靜姝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周老爺打擊她們。周老爺是她們的倚仗,如果這個倚仗沒了,她們還能鬧騰到哪兒去。
周靜姝的婚期定在明年五月,周老爺勒令她在家中待嫁,嚴禁她出府再惹事端。
薛姨娘和周靜姝都被禁了足,討厭的人將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眼前晃悠,周靜容心情大好。
“想什麼呢,這麼高興?”
傅雲深一進門,就看見周靜容正對著空氣痴痴的笑,那模樣傻乎乎的,又分外可愛。
傅雲深在周靜容身後坐下,習慣性的將她收進懷中。
周靜容在他懷裡轉過身,展顏輕笑,脫口而出一句:“想你呀。”
傅雲深與周靜容離的極近,甚至能看清她臉上細小的絨毛。
他細細的看著她,用目光描摹著她的每一寸容顏。螓首蛾眉,明眸善睞,紅唇皓齒,下巴小巧,脖頸修長,再往下……
傅雲深的眼神暗了暗,用拇指輕輕摩挲著那抹渴望已久的嫣唇,聲音如暮鼓般低沉:“今兒吃了蜜麼,怎麼嘴這麼甜?讓為夫來嘗一嘗。”
“嘗你妹!傅雲深你個流氓!給勞資滾開!”
周靜容奮力反抗,她這般仙女,豈是傅雲深這等凡夫俗子想調·戲就能調·戲的?
傅雲深將周靜容圈在懷裡,任她撲騰。反正不管她如何掙扎,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二爺,二·奶奶,二姑娘來訪。”
傅雲深正想要對小嬌妻一親芳澤,被門外突然響起的通報聲打斷。這令他很是憋屈,他這個妹妹怎麼總是這麼沒有眼力見?
周靜容瞪著他,不滿的控訴道:“還不是因為你在白天不正經!”
傅雲深的眼中滑過一絲訝異,隨後又變成了然。輕淺卻帶有深意的笑容在他的唇邊如春風過境般慢慢漾開,他附在她耳邊低低的道了句:“哦,那我晚上再對你不正經。”
直到傅雲深起身離開,周靜容的反射弧才開始正常工作,後知後覺的臉色爆紅。
她趴在桌子上,用手狠狠的搓了搓臉頰,懊惱的想著為什麼要加“白天”二字,好像意有所指似的,白白被他佔了口頭上的便宜!
“二嫂!”傅嬈華身姿雀躍的走進來,見周靜容正趴著,緊張的問道:“二嫂,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周靜容緩了緩面色,不好意思的坐直身體,招呼客人:“沒事,快坐吧。”
傅嬈華見周靜容無事,又恢復了甜美的笑容,在她對面坐下,讓丫鬟將托盤放下,將那上面的一個翠色小瓷罐推到了她面前,獻寶道:“二嫂,這是我自己做的香膏,送給你。”
周靜容略有疑問:“香膏?”
傅嬈華點點頭,解釋道:“每天上妝,塗完面脂又要塗香粉,我覺得太麻煩了,就想將這二者合二為一,便製出了這香膏。”
周靜容好奇的開啟瓷罐,撲鼻而來一股清淡的香氣,極是怡人,再定睛一看,不禁眼前一亮。
市面上常見的面脂為較硬的固體,需用水化開才能使用。傅嬈華自制的香膏卻很柔軟,看上去水潤光滑,與現代的潤膚霜很相似。
周靜容不免驚訝:“這是你做的?”
傅嬈華微有得意:“是呀,我想著秋季乾燥,面板易皸裂,可時下的面脂太乾了,香粉就更不必說。我便稍加改良了一下,做出了這種水潤的膏子,不僅可以用來敷臉,還可以用來塗抹身體,裡面還加了白芷、細辛等草藥,有驅寒美白的功效,可謂一膏多用。二嫂,你試試看,喜不喜歡?”
周靜容在傅嬈華的催促下,執起小勺挖了一點塗在手背上,輕輕抹開,果然滑而不膩,清潤鎖水。膏體勻開後,淡淡的香氣更加變的似有若無,清新自然。
周靜容讚歎道:“嗯,這香膏水潤清爽,香氣怡人,可謂極好。嬈娘,你真是天才。”
傅嬈華得到了肯定,很是高興的樣子,小臉紅撲撲的:“二嫂,你喜歡就好,這是製作香膏的方子,一併送給你。”
傅嬈華說著,自袖中拿出一個信封放到了周靜容面前。
周靜容驚訝了一瞬,繼而連連推卻:“我白得了這樣好的香膏已是賺到了,方子卻是萬萬使不得的。”
製作香膏的方子是傅嬈華研究出來的,屬於秘方。
這個時代的女孩子,手裡或多或少都會有幾張這樣的方子,或美容養顏,或滋補身體,是她們的“秘密武器”,甚至還會作為財產傳給下一代,不足為外人道。
由此,這種方子的珍貴程度可見一斑,周靜容怎能無功受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