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續膏送到了城守府,就算是神藥,蕭侍衛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醒過來的。這點大家夥兒都清楚,所以對於廣益侯先一步回去,誰都不曾有任何意見。
至於說此次截殺是何人所為,在蕭侍衛醒過來以前,各家仍然是一頭霧水。
殺個言官問題不大,錦衣衛就算是查下來,頂多也就是個把人要掉腦袋。
可襲殺一城信使,攔截上承奏章,可是大罪。從重了說,這可是等同謀逆!依著京中那位的性子,是要牽連十族的!
什麼是十族,親朋好友門生老師統統劃歸十族。
殺起性來,家中雞犬都不會留。
眾人心中不由暗罵,哪個挨千刀的,就算你要整廣益侯,別把大傢伙往死路整啊!
可如今罵也沒用,當務之急,是要派人查清楚,蕭侍衛口中的殷家溝究竟發生了什麼。
要知道,蕭侍衛年少成名,十七歲時已是遠近聞名的刀客,就算跟隨姐夫從官,武藝略有荒廢,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重傷的。更何況還有三名捕快作為幫手,就算不能力敵,拖延時間讓蕭侍衛趕回來報信總是沒問題的。
這是要何等高手,才能快速斬殺三人之後,再一劍重傷蕭侍衛?!
這等高手,不說淮陰城內上下誰能請得起。就算是請得起,如此高手,又怎會在殷家溝那種小地方,做出半道截殺的事情?
“難道是她?“不知是誰小聲嘀咕道。
眾人眼前不由自主的飄過了一個身影,那個一身紅衣打著一柄油紙傘的女子!
若是她,恐怕除了通知駐紮城外的齊將軍帶兵圍剿,別無他法了。
“張大人,要不要派人去請齊將軍?”王家家主小心的試探道。
張知府前面剛受了氣,加之前幾日張王兩家險些因為那個腰牌的事情鬧翻天,哪會給他好臉色看:“去請齊將軍?王賢弟是想要愚兄這頂烏紗帽,還是想要頂著烏紗帽的物件呀?可別忘了,你我兩家可是姻親。”
張知府無心之言卻如醍醐灌頂,在場諸人猛然醒悟。淮陰城中各家世代通婚,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斷然不會有這種傻子去引火燒身。特別是去犯這種誅九族的大罪。
這麼一來,在場各位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了。
目前最可疑的,唯有兩位外來的侯爺。可廣益侯還是謝家的女婿呀!
眾人再一聯想到前幾日的破事以及淮安侯拉攏各家去廣益侯府算賬的事兒。心中暗暗埋怨,兩位鬥法,何必為難我們。這可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
“對了,華侯爺人呢?張大人沒有去請?”各家家主都覺著奇怪,可誰也不敢去觸黴頭啊。此刻唯有謝家家主硬著頭皮開口問了,畢竟自己依著輩分應當還是張知府的舅舅,私下再不給面子,也不至於在眾人面前讓他下不來臺。
張知府對這群蠢貨實在是不知如何評價了,可畢竟謝家主是自個兒的親舅舅,開口問了,也只能解釋道:“張景山是廣益侯府的人,若是兩位侯爺撞見,恐怕多有不便。張大夫剛走,我便已派人去請了。”
話趕巧,事趕趟。
張知府這邊說完,那邊去請華侯爺的管家已是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華侯爺昨日帶著家人去桃源吃喜酒了,說是要三四天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