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拿著葉馨兒煉製的解藥,和蕭至寒一起到了飛影的院子裡。飛影的床邊,飛鸞仍然滿臉擔心的守著。
“王爺,顏姑娘。”見到顏夕和蕭至寒走進來,飛鸞立刻起身行禮。行禮之後,飛鸞看著顏夕,滿眼都是期待,“顏姑娘,可是解藥已經研製好了?”
顏夕將手中的瓷瓶向飛鸞扔過去,見飛鸞將瓷瓶穩穩的接到手裡之後,才出聲說道,“你將這藥給飛影服下一粒,其他的,就先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多謝顏姑娘。”飛鸞從桌上端過來一碗水,就著水將解藥給飛影服了下去。
飛影剛剛將藥嚥下,呼吸突然加重了起來,面上也逐漸的泛紅。看到這樣的飛影,飛鸞嚇了一跳,轉身看著顏夕,著急的喊道,“顏姑娘,這是……”
顏夕眉梢一挑,走到飛影的床邊,看了一眼飛影此時的情況。然後在飛鸞有些錯愕的視線中伸手將飛影從床上扶起來,一手拍在他的後背上。
“噗。”一口黑血從飛影的嘴裡吐出,黑血之中,隱隱還能見到一些碎肉。
“咳咳……咳咳……”隨後,一連串的輕咳聲從飛影的嘴裡傳出。
顏夕手一鬆,飛影重新倒在了床上。站起身來,顏夕對飛鸞說道,“行了,這藥起作用了。你先守著他吧,等他醒了,記得來找我!”
說完之後,顏夕和蕭至寒便一同離去。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門處,飛鸞想起了之前顏夕所說的,要她的性命,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見飛影咳得難受,飛鸞將飛影的身子扶起,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將碗裡的水給他灌進了口中。一碗水快要見底的時候,飛影的神智終於慢慢的清醒。
“我還活著?”飛影吃力的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有氣無力的說著。
“你要是死了,誰來保護王爺呢?”飛鸞重新給飛影倒了一碗熱水來,將水遞到飛影手中,可以玩笑著說道。
“讓你們擔心了。”飛影看著飛鸞眼中的紅血絲,沉聲的說著。
飛鸞什麼也沒有說,將飛影手中的碗接了過來,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有扶著飛影躺下,將被子給他蓋好。
“飛鸞,你怎麼了?”飛影皺著眉頭看向飛鸞,面色嚴肅的問道。
從他剛才醒過來的那一刻,飛鸞的一舉一動都充斥著不對勁。她那副失了魂的樣子,分明就是有什麼心事。
“你怎麼這麼問?”飛鸞看著飛影,臉上的笑意險些掛不住。
這麼多年來,最瞭解她的就是飛影。從小到大,只要她稍微的有個什麼不對勁,飛影都能第一時間察覺。
“飛鸞,你是不是還在介懷顏姑娘的事?”飛影有些遲疑的問著。
“你多慮了,雖然我不怎麼喜歡顏姑娘,覺得她配不上王爺,可是你這條命也的確是她救回來的。我不是狼心狗肺之人,欠了她的恩情,自然是不會恩將仇報的。”飛鸞說著便站起身來,“你現在醒了過來,我還要去向顏姑娘道謝。你先休息一會兒,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說完,飛鸞便在飛影半是相信半是懷疑的眼神中離開了。
離開了飛影的院子裡,飛鸞嚮明王府的下人們打聽了顏夕此時的位置,得知顏夕去了後花園那邊,飛鸞便徑直找了過去。
飛鸞到達後花園的時候,後花園中除了她和顏夕之外,再也尋不出第三人來。看到偌大的後花園中只有他們兩個人,飛鸞不由得在心中想著:這個顏夕一點也不像看起來的那般無腦之人,至少她知道對自己動手之前要遣開附近的所有人。
“怎麼樣,這個地方當你的葬身之地還不錯吧!”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顏夕端著一杯剛剛煮好的熱茶,嗅著茶香,“這後花園啊,果然是個殺人藏屍的好地方。只要把你的屍體往這池塘裡面一沉,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對了,待會兒你寫一封信,說你去別的地方了,省的蕭至寒和飛影他們見不到你起疑。”
見顏夕將一切都部署好了,飛鸞的心底莫名的生出了一分淒涼之感。她跟著王爺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可是她之前設想的都是為了保護王爺或者完成王爺交代給他們的任務而死,從來都沒有想過會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在明王府的後花園中。
可她為了救飛影的性命偏偏答應了顏夕的要求,如今履行承諾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想著,飛鸞拔出了腰間的佩劍,看著顏夕說道,“顏姑娘,之前是飛鸞有眼不識泰山,對顏姑娘多有得罪。如今飛鸞以死謝罪,還請顏姑娘日後善待王爺。”
說完,飛鸞便將長劍橫在脖頸處,正要一劍劃開脖頸處的要害,卻覺得手上一痛。耳邊傳來了茶杯破碎的聲音,飛鸞才驚覺是顏夕阻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