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姑娘,這是何意?”飛鸞看著顏夕,眼中盡是不解。
以她之前對顏夕的所作所為而言,顏夕有機會取她的性命,是斷然不會手下留情的。可是現在她都將性命送上門來,顏夕又為何要阻止呢?
“你別這樣看著我,本姑娘只是突然有了個新想法罷了。”顏夕瞥了飛鸞一眼,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慢條斯理的說著,“你既然是坤部的統領,想來本領也低不到那裡去。就這樣死了的話,還是有些可惜的。所以呢,本姑娘先留你一命。你呢,本姑娘有吩咐的時候,就乖乖的給本姑娘辦事,沒有吩咐的時候,就繼續做你的坤部首領,如何?”
飛鸞看著顏夕,臉上一片木然,完全想不出來,顏夕此舉何意。
“怎麼,讓你活著還不願意?既然如此,你還是死吧!”顏夕聳了聳肩,站起身來,對飛鸞說道,“只是,你要死的話儘量死的遠一點,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和本姑娘有關。”
顏夕也不理會飛鸞作何表情,抬腳便要離開。剛走了不過五六步,身後便傳來了飛鸞的聲音。
“多謝顏姑娘手下留情。”
顏夕嘴角勾出一抹笑容,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
在前一段時間,飛鸞屢次惹怒她的時候,她是動過殺了飛鸞的念頭。可是這一次飛鸞為了救飛影願意豁出一切的跪在她的面前,她反而有些心軟了。雖然嘴裡說著要飛鸞的性命,心裡卻早已經放了飛鸞一馬。
方才那一幕,也不過是她對飛鸞最後的試探罷了。若是飛鸞面對死亡有半分的遲疑,或者乾脆想不認賬的話,那後花園便就真的是飛鸞的葬身之地了。
回到沐風苑中,蕭至寒正坐在八角亭中看書。石桌上放著小火爐,正烹著一壺熱茶。
看到顏夕走了過來,蕭至寒將手中的書放下,為顏夕盛上一杯茶,問道,“你放過飛鸞了?”
明王府裡的動靜又哪裡瞞得了他呢?飛鸞打聽顏夕下落的時候,便有影衛前來告知於他。見他沒有什麼反應,那些影衛便悄悄地跟了去,自然就將後花園中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她活著可比死了有用的多。”顏夕端起桌上的熱茶淺淺的抿了一口,笑著說道,“對了,你那皇帝老爹給你的七天期限,已經過去快一半了吧,你打算怎麼辦?聽說你要是查不出來的話,就要將你革職查辦。到時候你那個太子兄長跑到你皇帝老爹面前吹吹耳旁風,只怕你就沒好日子過了!”
蕭至寒看著顏夕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臉色黑了黑,“你就這麼盼著本王出事?”
“你這可就誤會我了。”顏夕搖了搖頭,替蕭至寒的茶杯裡添上了熱茶,說道,“現在飛影中了毒,身體虛弱,梁昭又受了傷,還在睡著呢。我擔心你搞不定,特意來找你獻計,你要是不願意聽,那就當我沒說過。”
看著顏夕搖頭晃腦,故作委屈的樣子,蕭至寒的眼底閃過幾縷笑意,“你又打什麼主意?”
“蕭至寒,這段時間死的這些人,都是和你有些過節的。這說明什麼?說明幕後的人是存心的栽贓你啊!只要我們將那些和你有過過節的人一一列出來,到時候再來個守株待兔,還怕抓不到幕後之人嗎?”顏夕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你應該知道京城之中和你有過過節的人都是誰吧?”
蕭至寒一言不發的看著顏夕,點了點頭。
躲在暗處的影衛看到自家王爺的表情,強忍住笑意。
顏姑娘啊,你怎麼會問王爺這個問題呢!
見蕭至寒點頭,顏夕放心的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既然你知道那就沒什麼問題了,我們現在只需要列一個清單,將那些人都列出來,然後派人去守著就行了。”
蕭至寒用一種極其怪異的眼神看了顏夕一眼,然後取過石桌上的紙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寫完之後,蕭至寒將墨還未乾的紙遞到了顏夕手裡。
顏夕放下茶杯,將紙接過來,一看,便傻眼了。“蕭至寒,你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那張紙上寫著四個大字:全部官員。
“字面上的意思。”蕭至寒看了顏夕一眼,說道,“莫說整個京城了,就是整個蕭國朝堂,也找不出幾個和本王沒有過節的官員。”
聽完蕭至寒的話,顏夕嘴角一抽,看著蕭至寒說,“那你可真夠厲害的啊!”
這個法子不行,顏夕便開始想著另一個法子。轉動著手中的茶杯,顏夕的眼珠滴溜溜的轉著。突然,顏夕眼中一亮,看著蕭至寒說道,“既然如此,只能用這一招了。”
顏夕附身,在蕭至寒的耳邊說著自己的計謀。蕭至寒聽到顏夕所說,眸子一閃,看了顏夕半晌,終究還是點頭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