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啟的親衛也不敢耽擱,急忙走到那已經塌了的營帳中去,尋找方啟的身影。找到方啟的時候,他已經滿身髒汙的暈了過去。
這些將士忙著檢視方啟的狀況,誰也沒有發現,一抹白色的身影,從坍塌了的營帳一角,悄悄的鑽了出來,一溜煙便朝著蕭至寒營帳的方向跑去。
在營帳中的蕭至寒和顏夕自然是不知道大白在軍營裡面造成了怎樣的混亂,所以當他們聽說方啟被營帳砸暈了之後,抱著看戲的心情帶著大白走出營帳的時候,才會覺得周圍的將士們看他們的眼神都透露出了幾分怪異。準確來說,這些怪異眼神,全部都是投給顏夕的。
“蕭至寒,我臉上有髒東西嗎?”顏夕走了一路,這些怪異的眼神便跟了她一路。皺了皺眉頭,顏夕看著身側的蕭至寒問道。
蕭至寒的眉心也微微的皺在了一起,正準備叫一個附近計程車兵過來,那士兵卻如同見了鬼一樣,飛快的跑了。
一邊是太子派來的監軍,一邊是明王身邊的神醫,他一個小小計程車兵,誰也得罪不起。
不過,這位顏姑娘和方監軍可能是八字不合,今日才剛見面不到一個時辰,就發生了這麼多事。若是方監軍醒了之後,得知讓他被坍塌的帳篷砸暈過去的罪魁禍首竟然是顏姑娘身邊的狐狸,還不知道又有什麼熱鬧發生呢!
“這人是被你嚇走了?”顏夕看著蕭至寒,眨了眨眼睛,問道。
雖然蕭至寒被人傳的凶神惡煞的,可是對他比如蛇蠍的素來都是一些平民百姓。什麼時候,軍營裡的人也這麼怕他了?
蕭至寒臉色微沉,低下頭來,若有所思的看著跟在顏夕身邊的大白。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不久之前,大白可是在軍營裡面引起了一場混亂的。
大白見到蕭至寒眼底的精光,狐狸身子一抖。不動聲色的往顏夕身邊挪了挪,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跟著顏夕往前走。
方啟之前的營帳已經住不了了,此時被他的親衛換到了附近的另一個營帳中。方啟的親衛看到蕭至寒和顏夕前來探望,相互看了一眼,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顏夕瞥了暈過去的方啟一眼,臉上露出了一個可惜的神色。
監軍營帳也不算小,整個營帳坍塌下來,怎麼就沒把方啟砸個三長兩短呢?
“是那隻狐狸!”正在這時,方啟的親衛也發現了跟在顏夕身邊的大白,驚撥出聲。
只見那幾個親衛,拔出腰間的長劍,就合力向著大白圍攻了過去。那架勢,大有不將大白捉住不罷休的意思。
大白跟著顏夕過來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顏夕他們來看的是方啟。剛才猛地見到了方啟的臉,惹了禍的大白本就有些心虛。此時這些長劍襲來,它也只是下意識的躲閃,完全忘記了它其實是隻除了吃還會打架的狐狸。
見大白猛地撲進了顏夕的懷裡,幾個親衛面色一變。收了劍招,對著顏夕說道,“這隻狐狸是害的監軍大人暈過去的罪魁禍首,還請軍醫將這隻狐狸交給我們。等監軍大人醒來,再做處置。”
顏夕低頭看了看懷裡心虛的縮成一團的大白,眼底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
感情方啟成了這個樣子,是大白做的!看來,這隻狐狸還是有些用處的。看在它立了功的份上,回頭賞它一株百年份的草藥,給它打打牙祭。
抬起頭來,顏夕眼中的笑意斂了去,佯裝不解的看著幾個親衛,問道,“怎麼回事?”
幾個親衛看了看顏夕,將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無稽之談!”聽到這幾人猜測大白有暗害方啟之心時,顏夕佯怒道,“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你們不好好反省,反倒去怪罪一隻狐狸!監軍大人平日裡就是這樣教你們的嗎?”
蕭至寒極為配合的看了過去,冷冷的瞥了那幾個親衛一眼。
被蕭至寒這一眼看的打了一個哆嗦,幾個親衛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他們看著大白的眼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甘。
顏夕輕輕地順著大白背上的狐狸毛,對幾個親衛說,“我和方監軍有過幾面之緣,可不曾見過他如你們這般小家子氣。若是他醒過來,知道你們打著他的名義,做出如此沒有擔當的事情,怕是不會輕饒你們的。”
這句話,顏夕刻意將方啟捧高了幾分。若是他的親衛再抓著大白不放,無異於坐實了方啟是個小家子氣的人。就算方啟醒了之後,知道了大白才是導致他昏過去的罪魁禍首,有了顏夕的這句話在這裡堵著,他也只能將所有的不爽往肚子裡咽。至少在明面上,方啟不會再抓著這件事不放。
“是我們眼界小了,多謝軍醫提醒。”幾個親衛見顏夕將他們的話堵死了,心中再是不甘,也只能硬著頭皮認了。
送走了顏夕和蕭至寒後,約莫半個多時辰,方啟就幽幽的醒了過來。從親衛那裡得知了顏夕說的話,方啟氣的咬牙,卻半點怒氣也發不出來。只得將對顏夕的不滿,暗中積攢起來,待日後有機會了再尋顏夕報復回來。
顏夕忙著和蕭至寒一起研究南疆的地勢,算計著如何在方啟眼皮子底下將南疆收到蕭至寒的手中。方啟一時半會也抓不到蕭至寒和顏夕的把柄,每日裡也只是按時的寫信給蕭辰裕彙報這邊的情況。
行軍約莫半個月後的一天夜裡,方啟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便帶著當夜在他營帳外面值守的阿虎,沒有驚動任何人的離開了營帳,去了營地外面散步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