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有些猶豫的看著方啟,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大人,你該不會是被那個南疆人騙了吧?”
“你說什麼?”方啟狐疑的看向阿虎,在酒精的麻醉下,一時半會的沒有反應過來阿虎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方才明明聽到了笛音,阿虎怎麼會說這短笛壞了,沒有聲音呢?
“大人,這段子是真的壞了,不信你聽。”說著,阿虎便拿著手裡的短笛,按照方啟教他的方法吹奏了起來。
“大人,你看,根本沒有任何聲音。”阿虎抬頭看著方啟,一臉真誠的說道。
方啟一巴掌拍在了阿虎的後腦勺上,慍怒的說道,“胡說八道,你方才分明就將這短笛吹響了。”
“什麼?”阿虎瞪大了眼睛看著方啟,只以為方啟是喝醉了酒在說夢話,滿眼的不敢置信。
“你這分明就吹響了。”方啟笑了笑,繼續說道,“你這小子,看起來憨傻,事情倒是辦得不錯。”
說完,酒勁湧了上來,方啟頭一歪就睡了過去。
這天夜裡,方啟是行軍這半個多月以來,睡得最踏實的。阿虎因為不知道方啟說的聽到笛音到底是真是假,在方啟的營帳外面想了一整夜,半點睡意也沒有。
他哪裡知道,方啟給他的那支短笛,是用人骨特製的。除非是那個喚醒噬心蠱的人,否則的話,誰也聽不到那短笛中傳出的聲音。這也是為什麼,昨天夜裡方啟聽到了笛聲,而阿虎卻什麼也沒有聽到。
當方啟的營帳裡傳出了響動的時候,阿虎便立刻走了進去,徑直的跪在了方啟的面前,說道,“大人,小的辦事不力,還請大人責罰……”
阿虎將昨天夜裡去蕭至寒營帳外面下蠱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方啟的臉色也漸漸的沉了下來。
若是真的如阿虎所說,那蕭至寒和顏夕昨天夜裡是否中了噬心蠱還未可知。方啟怒上心頭,一腳踹到了阿虎的身上,說道,“你就不會在營帳外面多等上一會兒嗎?聽到有人中蠱了才回來!”
“阿虎擔心身份暴露,所以才急急的撤回來的。大人放心,小的下一次絕對等聽到了動靜再回來。”阿虎急忙說道。
對於這般憨傻的阿虎,嘆了口氣,說道,“罷了,不管他們有沒有中蠱,待會兒本監軍一試便知。”
方啟的眼神閃了閃,想起方才阿虎說的,他親耳聽到顏夕在營帳中看見了噬心蠱。既然這樣的話,他們中蠱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一想到自己待會就可以對蕭至寒或者是顏夕發號施令了,方啟的心中就升騰起抑制不住的激動。
在營帳內洗漱了一番之後,方啟帶著阿虎向著蕭至寒營帳的方向走去。
方啟去的時候,蕭至寒和顏夕正在營帳中用早飯。
看到方啟過來,顏夕看好戲似的對蕭至寒使了一個顏色。
昨天夜裡,她和蕭至寒正在下棋,躺在她身邊啃藥材的大白突然一個激靈,向著營帳中背光的那邊撲了過去。等大白回來的時候,只見大白的嘴裡含著什麼東西。
在顏夕的威逼利誘之下,大白終於才不舍的將嘴裡含著的東西吐了出來。
看著那條如同幼蠶般大小,通體血紅的蟲子,顏夕和蕭至寒都不由得冷笑。
他們這幾天一直在研究與南疆相關的情報,又怎麼會不認識這南疆特有的噬心蠱呢?
四處看了一圈,顏夕和蕭至寒果然發現營帳外的陰暗之處有一個身影正在鬼鬼祟祟的找著什麼東西。顏夕玩心大起,便刻意出聲引起了營帳外面那人的注意。
沒想到,今天早上一大早,方啟就迫不及待的找了過來。
“何事?”蕭至寒沉聲問道。
方啟觀察著蕭至寒的表情,看不出什麼被噬心蠱控制的端倪。眼底暗了暗,出聲問道,“王爺昨夜休息的可好?”
蕭至寒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著方啟,一言不發。
“昨天夜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本監軍一直聽到一些亂七八糟的聲音,一整夜都沒有睡好。心中掛念王爺,所以特意過來看看。”被蕭至寒看的有些尷尬的方啟,想了想,開口說道。
蕭至寒還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方啟,一句話也不說,看的方啟極其的不自在。
倒是坐在他身旁的顏夕,打量了方啟一眼,笑著說道,“我看監軍大人面色紅潤,還以為大人昨天夜裡睡得好的很呢!”
方啟一噎,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繼續下去。
顏夕看著蕭至寒,偷笑了一下,對著方啟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監軍大人這大清早的就尋了過來,到底是有什麼要事?”
方啟咬了咬牙,看著蕭至寒,說道,“倒也不是什麼要事,只是本監軍一個人用早飯難免孤單了些,特意過來和王爺一起。”
蕭至寒眼底閃過一抹寒光,不耐的看著方啟,說道,“監軍,本王不喜歡有人打擾!”
方啟低下頭來,眸中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