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蕭至寒沒有中蠱。既然如此,那就有可能是顏夕了。
以蕭至寒對顏夕的在乎,若是這個女人中蠱了的話,那可比直接控制蕭至寒要好得多啊!
方啟眼底閃過一抹激動,轉頭看著顏夕,說道,“顏軍醫,不如就讓本監軍同你們一道用早飯,如何?”
顏夕打了一個激靈,胳膊上起了厚厚的一層雞皮疙瘩。看著方啟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受了刺激的瘋子。
這個姓方的,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見蕭至寒沒有被噬心蠱控制,現在便將希望寄託到她的身上了?
只可惜啊,她要讓這姓方的失望了。
她原本也想過假裝中了噬心蠱,和方啟玩上一玩。可是她偏偏在昨天夜裡答應了大白,要再去給它找噬心蠱的。這不,她只能如實相告了。不然的話,這個姓方的又怎麼肯將剩下的噬心蠱交出來呢?
“這裡的飯菜比不得監軍大人那邊的,我們怎麼好意思留監軍大人呢?”顏夕看著方啟,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方啟一愣,看著蕭至寒和顏夕的視線中,滿是不敢相信。
竟然一個都沒有中蠱!這個阿虎,到底是怎麼辦事的!他不是說噬心蠱鑽進了蕭至寒的營帳中了嗎?現在怎麼會這個樣子!
見方啟愣在原地,顏夕不由覺得好笑,看著方啟問道,“監軍大人還有事?”
顏夕的話傳入耳中,方啟只覺得一張老臉臊得慌。狠狠地瞪了阿虎一眼,轉身就大步離開了蕭至寒的營帳中。
方啟走遠了之後,蕭至寒的營帳中傳出了一聲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顏夕笑的合不攏嘴,對蕭至寒說道,“蕭至寒,你看到沒有,方啟剛才那臉色,簡直……”
蕭至寒瞥了顏夕一眼,閉口不言。可他的那一雙眼睛裡面,隱隱的閃過了幾許和顏夕如出一轍的笑意。
一旁正啃著藥材的大白,聽到顏夕的笑聲,身子一躍,就撲到了顏夕的面前,一臉邀功的看著顏夕。
“嗯,大白真是好樣的。”顏夕揉了揉大白的狐狸腦袋,毫不吝嗇的誇獎著。
“你若是將自己玩進去了,本王第一個不放過你。”見顏夕和大白笑的開心,蕭至寒瞪了顏夕一眼,沉聲警告道。
顏夕和大白相視一眼,眼底都閃過了一抹不屑。
這噬心蠱對付別人也就罷了,偏偏遇上了一個根本不將那些蠱蟲放在眼裡的大白,對顏夕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殺傷力。遇到這情況,也不知是不是該說方啟運氣不好呢?
回到了監軍營帳中,阿虎直挺挺的跪在方啟的面前,一言不發。
看著阿虎這個樣子,方啟氣的狠狠的踹了阿虎幾腳,才終於緩和了一下他方才在蕭至寒和顏夕面前受辱的心情。
方啟在監軍營帳中走來走去,眼底一暗,將那個裝了剩下九條噬心蠱的盒子取了出去。
只見房間小心翼翼的開啟盒子,用小刀將手指割破,在每一個條噬心蠱的背上都滴了一滴鮮血。
鮮血滲入是噬心蠱的體內,原本如同曬乾了的褐色蟲子一樣的噬心蠱,都漸漸的活了過來。九條血紅色的噬心蠱,在那盒子中,不斷的蠕動著。
方啟猛地將盒子合上,送到了阿虎的面前,對阿虎說道,“本監軍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讓這些噬心蠱鑽進明王和那個女人的身體裡面。如果你再出什麼岔子,就不用回來了。”
阿虎接過方啟遞過來的裝了噬心蠱的盒子,沉沉的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當天夜裡,阿虎又如同前一天夜裡一般,悄悄的潛到了蕭至寒的營帳外。這一次,為了以防萬一,他帶了兩條噬心蠱來。
將噬心蠱從竹筒中倒了出來,阿虎取出那支他怎麼也吹不響,方啟卻說有聲音的短笛來,按照方啟教他的旋律,吹奏了起來。
這一次,阿虎的視線沒有再離開那兩條噬心蠱,自然就見到了那兩條通體血紅的蠱蟲不斷地蠕動著小小的身子,向著蕭至寒的營帳中爬去。
噬心蠱爬進了蕭至寒的營帳中之後,阿虎在營帳外面又躲了足足半個多時辰,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向著方啟之前警告他的,要在營帳外面多等一會兒,確認蕭至寒和顏夕真的中蠱了,才能離開。
於是,阿虎便繼續躲在營帳外的黑暗處,聽著營帳裡面的動靜。
這一等,便等到了天亮。當阿虎猛地摔倒在了地上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他竟然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將四周打量了一番,見四下無人,阿虎飛快的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
阿虎坐在自己的床邊,雙眼無神的看著地上。
這可怎麼辦,也不知道昨天夜裡明王和那個軍醫有沒有中蠱,他該如何給監軍大人回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