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顏夕和大白之間的互動,鄭南有些疑惑的看著身旁的蕭至寒,問道,“王爺,軍醫這是在?”
蕭至寒瞥了一眼鄭南,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說道,“你若是想知道,問她便是。”
鄭南抿了抿嘴,悻悻的閉上了嘴,不再多問。
“走,看看那小丫頭去。”顏夕揉了揉大白的腦袋,向著方才那個因為喝了井水而中毒的小女孩走了過去。
那個小女孩原本有些懵的坐在地上,看到大白過來的時候,想起之前被大白咬的那一口,嚇得急急的往後退了幾步。
看到這小女孩見到自己如同見到豺狼猛獸一般,大白不滿的衝著那小女孩齜牙咧嘴。
小女孩被大白一嚇,又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阿孃,你快醒醒,有狐狸要吃阿花了,阿花害怕。”
見阿花莫名其妙的就哭了起來,聽到她斷斷續續說出的話,顏夕一低頭便看到了大白來不及收斂起來的表情。哭笑不得的瞪了大白一眼,顏夕將大白扔到了地上,然後蹲下身來,哄著那阿花。
“你叫阿花是嗎?”顏夕露出一個自認為很和藹可親的笑容,對著阿花說道。
可是這個笑容在阿花的眼裡,也並沒有比大白方才的齜牙咧嘴好到哪裡去。在阿花看來,面前這個很好看的大姐姐,笑的和阿孃之前給她講的那些人販子沒有太大的區別。於是,擔心自己會被拐走的阿花,哭得更大聲了。
顏夕臉上的笑容一滯,有些無措的看著阿花。
想她從來都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什麼時候竟然淪落到要來哄孩子了。要不是想要確認大白方才對阿花的驅毒有沒有殘留,她才不會做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身後傳來一聲狐狸叫,顏夕轉身看過去,只見大白正用爪子捂著嘴,笑的很是開心。眯著的狐狸眼中,盡是幸災樂禍,彷彿是在挑釁顏夕:讓你嫌棄我,現在好了吧,你也哄不好這小丫頭。
另一邊的蕭至寒和鄭南看到這一幕,眼底也是浮上了幾許笑意。跟著蕭至寒的那幾個影衛,更是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他們之前可沒少和顏夕打交道,什麼時候見到她這樣手足無措過?這要是等回了京城,將今天的事情給青峰崖的那幫被顏夕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人說了,只怕那些人會驚得連眼珠子都掉出來吧!
顏夕自然是察覺到了周邊的動靜,吸了口氣,看著哭得驚天動地的阿花,突然大聲的吼了一句,“不準再哭了!你要是再哭的話,我就把你洗乾淨了喂狐狸!”
“嗝……”被顏夕這麼一嚇,阿花果然是不哭了。睜著兩個紅彤彤的大眼睛,滿是委屈的看著面前的大姐姐。
“手給我。”顏夕看著阿花,滿臉嚴肅的說道。
阿花的身子抖了一下,乖乖的將手伸到了顏夕的面前。
為阿花把了脈,確定大白已經將她身體裡面的毒都清理乾淨了之後,顏夕鬆開阿花的手,勾了勾阿花的鼻子,笑著說道,“算你這小丫頭命大!好了,你已經沒事了。”
顏夕站起身來,剛要離開,衣襬卻被人扯了扯,轉過身去,只見阿花用滿是淚水的大眼睛盯著他,眼底全是祈求,“姐姐,阿孃她……”
看了一旁早已沒了任何氣息的阿花的孃親,顏夕一狠心,從阿花的手裡將自己的衣襬扯了出來。不顧身後阿花的哭求,徑直向著蕭至寒和鄭南的身邊走去。
周圍的一眾百姓聽著阿花的哭聲,都很是心疼。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阿花的孃親已經斷氣了,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顏夕跟著蕭至寒等人離開。
走了一段路之後,鄭南終於忍不住的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顏姑娘,這隻狐狸……”
聽到鄭南的話,顏夕的眼神暗了暗。隨後,一臉不在意的笑著說道,“這狐狸平時是被我拿來試藥的,試藥的次數多了,這狐狸的體內也就有了幾分藥性。大的用處倒沒有,不過解個毒什麼的,倒也是能應個急。”
鄭南看向大白,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精光,繼續問道,“那方才在井邊……”
“對了,我方才被那小丫頭哭得心煩意亂,都給忘記了。你回頭安排幾個人,將萬安城內所有的取水處都好好的守著,十二個時辰之內,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明日的這個時候,我再去看一看,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水源中的毒,應該是沒有問題了。”顏夕狀似不經意的岔開了鄭南的話題。
鄭南也看出了顏夕不欲多言,便也識趣的不再追問。對顏夕笑著點了點頭,帶著她和蕭至寒等人,繼續向著城主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