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雖然說不出話來,可是他一直看著顏夕的眼神,卻在告訴方啟,這件事和顏夕脫不了干係。要弄清楚昨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讓阿虎說出話來。
方啟看著顏夕,等著顏夕的回答。
他刻意在眾人面前問顏夕,就是算準了顏夕沒有辦法拒絕。她不是說她是軍醫嗎?既然是軍醫,為生病受傷計程車兵診治,自然是不容推辭的。
可是,方啟的算計還是出了差錯。
顏夕搖了搖頭,說道,“監軍大人,如實別的將士,不用你說,我也會為他們診治。只是這個人嘛,他不守軍紀,大半夜了還在外面溜達。也不知道是不是南疆派來的探子,我實在是不能診治啊!”
“顏軍醫請慎言。阿虎一直跟在本將軍身邊的,絕無可能是南疆的探子。”方啟眉心一皺,立刻反駁的說道。
這個女人明知道阿虎是他身邊的親衛,還誣陷阿虎是南疆的探子。這分明就是衝著他來的!如果他的身邊出了南疆的探子,那他這個監軍的位子還坐不坐得住可就兩說了。
無論顏夕到底知不知道噬心蠱的事情,他都決不能讓阿虎將南疆探子這個身份坐實了。
“我也不過是說說而已,方監軍怎麼這麼大反應?難不成真正的南疆探子,不是阿虎,而是方監軍你不成?”顏夕嘴角微揚,笑看著眼中滿是算計的方啟。
“休得胡言!”方啟黑沉著一張臉,不滿的看向顏夕說道,“顏軍醫,本監軍乃是皇上親派的監軍,代皇上監察明王平叛南疆之事,豈容你信口誣衊?”
顏夕看著方啟故意露出的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方監軍若是不喜歡這個玩笑,我不開了便是,何必動怒呢?”
方啟原本打算顏夕若是揪著他不放,就搬出皇帝和太子來壓她,沒想到他不過剛剛提了一句皇帝,顏夕就果然不敢再多說什麼了。認為自己扳回了一局的方啟,略帶得意的笑了笑。
顏夕瞥了方啟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方才說阿虎和方啟是南疆的探子,不過是故意說出來氣方啟的,也沒打算真的在這上面誣陷他。此時見他將臺階搭好了,她便順勢走了下來。
“既然阿虎不是南疆的探子,本監軍是否可以將他帶回去了?”方啟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綁說不出話來的阿虎,看向顏夕和蕭至寒的方向問著。
顏夕低著頭逗弄著跳到她懷裡的大白,蕭至寒一副思考事情想入神的樣子,都彷彿沒有聽到方啟的問話一般,不做任何的回答。
“給阿虎鬆綁。”方啟見兩人都不搭理他,看著身後的一個親衛,揮了揮手,對他說道。
方啟身後那人正要給阿虎鬆綁的時候,一道掌風猛地向他襲了過去。那人急急向後退了幾步,險險的閃開了那道掌風。
“明王殿下這是何意?”方啟看向這道掌風的主人,帶著些被人戲耍的怒意問道。
“本王什麼時候說過可以給他鬆綁了?”一直站在顏夕身後看戲的蕭至寒面無表情的問著方啟。
方啟只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直跳,看著蕭至寒問道,“方才也說過了,阿虎並非南疆的探子,明王殿下為何還不肯放人?”
這個蕭至寒,絕對是故意的。剛才他問能不能帶走阿虎的時候,蕭至寒和顏夕明明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可是他讓人解開阿虎身上的繩索時,蕭至寒竟然偷襲!
待他將阿虎的事情處理了,一定要給太子殿下寫一封密信,將蕭至寒的狂妄肆意,全部一五一十的傳回去。到時候,不用他出手,太子殿下也會忍不住給蕭至寒一個教訓的。
“本王綁他,可不是因為他是南疆探子。”蕭至寒瞥了方啟一眼,說道。
“敢問王爺,阿虎所犯何事?”方啟愣了一下,壓著心底的怒氣問道。
蕭至寒冷眼瞥了方啟一眼,半個字也捨不得和他多說。倒是一旁的顏夕,呵呵一笑,看著方啟說道,“方監軍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方才我好像說過,這人是不守軍紀,大半夜的還到處溜達,才被王爺遣人綁起來,扔在營帳之外警示全軍的。”
方啟一噎,看了阿虎一眼,眼底漸漸變得陰狠起來。
不管顏夕和蕭至寒怎麼說,阿虎被抓定然和他暗地裡給顏夕和蕭至寒下噬心蠱一事有關。他原本是想將阿虎先帶回去,確定阿虎沒有說出什麼對他不利的話,再悄悄的將阿虎解決掉的。可是眼下看來,蕭至寒和顏夕是打定了主意不放人。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將阿虎就地解決了。不管顏夕和蕭至寒有沒有從阿虎嘴裡問出什麼來,只要阿虎死了,一切可就死無對證了。
這樣向著,方啟深深的看了蕭至寒和顏夕一眼,轉身對著阿虎說道,“阿虎,你身為本監軍的親衛,竟然知法犯法,帶頭違反軍紀。你這分明就是陷本監軍於不義!若是本監軍輕饒了你,日後如何能服眾啊!”
說著,方啟給身後的幾個親衛使了個眼色,繼續一臉憤怒的說著,“你們幾個,給本監軍打他八十軍棍,讓他好好的長長記性!”
方啟的話音剛落地,圍在周圍的將士們都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八十軍棍,這是打算要阿虎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