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貴妃狀似不經意的瞥了那小童子一眼,卻對上了那小童子求助的眼神。
那一瞬間,玉貴妃便明白了,不是她來晚了,而是這小童子根本沒有機會開口。
“皇上,這位小師父是?”玉貴妃從春華手中接過點心,走到蕭德庸的身邊,眼中帶著幾分好奇的問道。
“國師府的一個童子。”蕭德庸說道,捏了一塊點心,咬了一口後,繼續說道,“這國師越來越不像話了,朕召他前來,他竟然閉關不出,派了個童子過來。”
“哦?竟有這等事。”玉貴妃面上浮現了一抹驚訝,說道。
不等蕭德庸回話,那小童子瞥到了玉貴妃的眼神,立刻跪了下來,說道,“皇上息怒,師父對皇上,絕無二心。”
“哼。”蕭德庸冷哼一聲,看著一旁的玉貴妃,想了想,說道,“美人兒啊,不如,你來說說,朕該如何處置國師府的人?”
玉貴妃看了看那小童子,眼珠一轉,對著蕭德庸露出一個媚笑,說道,“皇上,既然這小師父這麼說了,不如就給他一個機會。若是他能解出皇上的困惑,那便饒恕了國師的不敬之罪。若是他解不出來,那就治他們一個忤逆之罪,如何?”
說完這話,玉貴妃瞥了那小童子一眼,眼底帶著些許警告。
那小童子見狀,急忙說道,“能為皇上效勞,是小人的福分。”
蕭德庸眯著眼看了看那童子,說道,“既然如此,你且說說,朕傳喚國師所為何事?”
那小童子臉色隱隱發白,額頭上也冒出了一絲冷汗。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想到,蕭德庸一張口問的竟然這個。
正不知該如何作答的時候,那小童子的眼角餘光瞥到了玉貴妃的臉色,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師父閉關之前,曾給小人提起過一二。皇上此時召師父入宮,想來是詢問九星連珠的事情。”
蕭德庸原本有些不耐煩的臉上,突然多了一些興趣,看著那小童子,點了點頭,說道,“哦,你竟然也知道九星連珠的事情。你且說來聽聽,國師是如何說的?”
那小童子靜了靜心神,說道,“師父說,九星連珠之事,原本已是定局,但是近些時日來發生了一些變數。正是為了參透這些變數,師父才閉關的。”
蕭德庸坐直了身子,看著那小童子,滿臉正色的問道,“是何變數?”
“小人隱約聽師父說起過,九星連珠的祭天之人,除了原定的禍國災星之外,還有鳳命之女。”那小童子說完了這句話,只覺得心都快要從嗓子眼中跳了出來。
他竟然真的欺君了!
蕭德庸聽到這話,眼底閃過一抹喜色。
如果這小童子所言當真,那可就太如他的意了。
可這喜色沒有維持太久,蕭德庸的臉上又出現了一絲為難。
能代替蕭至寒那個災星祭天的人,竟然是鳳命之女!若是之前得知也就罷了,可是現在……
心中想著,蕭德庸打量了身旁的玉貴妃一眼。看到玉貴妃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蕭德庸的臉上爬滿了心疼。
用這樣的美人兒去祭天,他現在可捨不得啊!可若是留下她,那便意味著他還要再繼續忍受蕭至寒那個災星。
蕭德庸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才抬起頭來,問道,“你所言可當真?”
那小童子看著蕭德庸正要回答,卻聽得金殿之外,傳來了楊公公的通傳,“皇上,國師出關了。聽聞皇上傳召,特意趕了過來。”
聽到這一聲通傳,那小童子雙眼睜大,看向了蕭德庸身邊的玉貴妃,眼底滿是驚恐。額頭上也冒出了一片冷汗,身子微微的顫抖著。
師父怎麼這個時候出關了?若是皇上問起,發現他之前的欺君之言,他的這條小命,可就徹底的交代在這裡了。
玉貴妃眼底也有幾分錯愕,她也沒有想到,國師竟然好巧不巧的在這個時候出關了。看了那跪著的小童子,玉貴妃的眼底閃過一抹狠色。若是這小童子被國師拆穿的話,那她只能想辦法滅口了。
御書房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一身白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瞥了跪在地上的小童子一眼,那白袍男人恭敬的向蕭德庸行了個禮,說道,“微臣閉關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行了行了,這些虛禮就免了。”蕭德庸滿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看著那白袍男人,說道,“國師,你來的正好,朕有事要問你。方才,你這徒兒說,九星連珠祭天之事,除了禍國災星,還可以是鳳命之女。此言當真?”
國師看向了跪在地上不斷髮抖的童子,眼底一片漠然。抬起頭來,對蕭德庸說道,“微臣此次進宮,正是為了此事而來。微臣近些日子觀測天相,發現九星連珠的日子提前到了半年後。也正是因為這一次提前,禍國災星的命格和鳳命之女的命格產生交集。因此,鳳命之女亦可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