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德庸這一出神,卻正好合了顏柔的意。之間顏柔低下頭來,將手緩緩的縮回了衣袖。也不知道在衣袖裡做了些什麼,一陣濃郁的香味頃刻便從她的衣袖中溢了出來。
聞到了這香味,蕭德庸看著顏柔時的面色越發的柔和了起來,方才還一副恨不得將顏柔弄死的兇狠,這會兒已經彎下腰去,準備將顏柔從地上攙扶起來。
一旁的顏夕自然也聞到了這香味,看著蕭德庸此時的模樣,顏夕瞥了瞥一臉得意的顏柔,從衣袖裡抓出了一把白色的粉末,朝著蕭德庸那邊撒去。
這白色粉末,叫做醒魂散,專門針對這種能惑亂人心智的藥物。
只見那白色粉末飄飛到了蕭德庸面前,融進了顏柔身上散發出的英雄冢的香味,瞬間產生了一股惡臭,直直的衝入了蕭德庸的鼻腔。
蕭德庸只覺得這惡臭直直的竄上了他的腦門,讓他幾欲作嘔。也正因為這惡臭,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發現他此時彎下了腰,正要去攙扶顏柔,還有顏柔臉上的得意笑容,蕭德庸哪裡還不知道顏柔又趁著他不注意給他用了英雄冢。
直起身來,蕭德庸周身都散發著怒意。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顏柔,若不是還顧念著她肚子裡的龍種,只怕上去便是將她一頓毒打。
“賤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不知悔改還敢算計於朕!”蕭德庸拳頭捏的“咯咯”的響,恨不得揚手便是一拳打下去。
顏柔見她的算計被顏夕給破壞了,一雙眼中盡是毒辣,轉頭看向顏夕,破口大罵道,“賤人,誰允許你多管閒事的!敢壞我的好事,我現在就殺了你!”
說完,顏柔就要從地上爬起來。那模樣,就如同一頭喪家之犬一般,恨不得衝上去,將顏夕咬的稀巴爛。
可顏柔還沒有爬起來,便被蕭德庸一把抓住了領子,將她往後一拽。
“啪!”
看到顏柔到了如今還是一副囂張的模樣,蕭德庸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抬手一巴掌搭在了顏柔的臉上。
一瞬間,顏柔的另一側臉頰也高高的腫起,通紅一片。
感受到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顏柔抬起頭來,看著蕭德庸,惡狠狠的說道,“老不死的,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不過你記住,我死了,我肚子裡的龍種,也絕對活不了!”
顏柔跟著蕭德庸的日子不算短了,自然知道蕭德庸對他的那些皇子有多不滿,更知道他有多想再要一個皇子。所以,在方才蕭德庸發怒的時候,她才會想著用身懷龍種這件事來吸引蕭德庸的注意,趁機用英雄冢再一次控制蕭德庸。
當蕭德庸對她的殺氣一點一點的消散下去的時候,她便知道,她賭對了。若不是顏夕那個賤人半路殺出來壞她好事,蕭德庸現在一定重新被她控制住了。不過,既然知道了蕭德庸很在意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她又怎麼會放過這麼好利用的工具呢!既然現在英雄冢用不了了,那她便不打算再裝下去了。只要有這個孩子,蕭德庸就絕對不會對她怎麼樣的。說不定,蕭德庸為了這個孩子,還會順從她的意願,殺了顏夕呢!
果不其然,蕭德庸聽到了顏柔的話愣住了,高高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怎麼也落不下去。
看著顏柔滿臉的挑釁,蕭德庸氣的冷哼一聲,放下手來,在御書房內踱步!
這個該死的顏柔,竟然該用他的龍種來威脅他,簡直是罪大惡極,罪該萬死!
“皇上,溫太醫來了。”正在這時,御書房外響起了楊公公帶著些試探的聲音。
聽到楊公公的聲音,顏柔面上出現了一抹猶疑,看著蕭德庸的眼神也不再似方才那般有恃無恐。她之前說讓蕭德庸去找太醫來診脈,只是說說而已的。
她根本就沒有懷孕,太醫只要一診脈就立刻能診斷的出來。她方才之所以說讓蕭德庸去找太醫給她診脈,不過是權宜之計。等蕭德庸再一次被她控制了,對她百依百順,有求必應的時候,她懷孕一事是真是假便不重要了。就算是出了後來的意外,蕭德庸沒有被她控制住,那她也只需稍後離開了御書房,去太醫院中打聲招呼便是。宮中幾乎無人不知她是蕭德庸的寵妃,只要是她使點手段,那些御醫們就不得不照著她說的做。只要將眼前瞞了過去,她在想辦法讓假懷孕變成真懷孕便是。這老不死的身子被酒色掏空,生不出孩子了,可這宮中還有無數禁衛,想要一個孩子,對她而言,並不困難。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御醫會來的這麼快。而且,從她說出她有身孕之時到現在,她也沒有見到蕭德庸讓人去請御醫,這門外的溫太醫又是怎麼回事呢?
蕭德庸就站在顏柔的近處,將顏柔表現出來的心虛看的清清楚楚。見到顏柔閃躲的眼神,蕭德庸眼中的疑色加深,對御書房外吩咐道,“讓他進來。”
御書房的門被推開,揹著藥箱的溫太醫有些氣喘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