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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引狼入室(三章並一)

宇文晟微怔。

也被自己的語氣驚著了。

鄭曲尺愣了一下,隨即反駁道:“當然不會。”

她心知肚明對方的離開,卻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難道……他回來之後,就一直傻傻的站在這裡等著她?

假如今天,她沒有心血來潮回頭看一看,他這副柔弱的病軀會不會就這樣病倒在寒風之中?

宇文晟也以為她一直都在姻緣坪等他,可他卻失約、失蹤,甚至沒有一聲交待,卻讓她一個人傻傻的從早等到入夜……

這一對因個自理由、心思跟想法走到一塊兒的塑膠夫妻,此時都不禁在心底泛起一絲奇怪的波動漣漪。

他想甩掉心底的異樣情緒,輕聲說道:“你說,你會帶我回家的。”

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就很戳鄭曲尺。

她覺得此刻的柳風眠就像一隻尊貴又傲嬌的波斯貓,明明是一種示弱的講話,偏從他口中卻跟施捨一樣,他彎下高貴的背脊,卻又故作不滿地任由她順毛。

她露齒一笑:“對,我說過的。那我們走吧,如果趕快些,在天大黑前應該可以回到家。”

——

山村的小路跟縣裡夯平的路不一樣,大多數路段都得過狹窄的田坎,走凹凸不平的石坑路。

考慮到柳風眠的眼睛不方便,又不像她一樣熟悉路況,於是,她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小心點,這邊路窄,得從這邊繞上田坎,還是我牽著你走吧,這樣我們能走快一些,我也不用擔心你會摔著了。”

這是第二次她伸手拉他了。

宇文晟身體依舊本能僵住,有種想折斷它的衝動。

人體的溫度是他最不熟悉的,但人體內血液飛濺的溫度卻能令他興奮,他眸子微黯:“你想怎麼牽?”

因為現在是柳風眠,所以他沒有戴手套,可他厭惡被任何人觸碰到。

鄭曲尺也知道他龜毛跟潔癖,她聽他這麼問,就只當他答應了。

隔著袖子的布料,她拉住他骨骼纖韌,但又絕不是骨瘦如柴的那種手腕。

卻不想看到柳風眠跟貓應激一樣寒毛倒豎,他倏地看向她。

鄭曲尺知道他這毛病,她也不是故意想佔他便宜,可這樣慢吞吞的移速,一會兒天徹底黑了,憑她這毒素未散的眼力,只怕他們倆瞎子都在摔個嘴啃泥。

於是,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指著前面:“你看,那塊田好像都乾裂了,今年的收成估計是不行了。”

“你再看前面那塊梯田,簡直就是災難之中的災難啊,都成枯杆了,我看今年定然是顆粒無、無……”

見她突然神情不對勁,宇文晟幽聲問道:“怎麼了?”

鄭曲尺喉間哽了一下,一臉難受,咬牙罵道:“那塊災難之中的災難地,好像是我家的。”

宇文晟:“……”

能讓他覺得無語,她的確是個特別的人。

他嘴角揚起一抹柔和的笑意:“福縣經年乾旱,只剩下農民跑遠些挑來的井水供應吃喝,如果這種天災持續下去,福縣與周郡所有的田土不受澆灌都會是一樣的結果。”

鄭曲尺聽完微微皺起眉,事態已經如此嚴峻了?

“井水不夠用的話,那就只能南水北調,挖水渠了。”

南水北調?

這個詞倒是新奇。

“如何南水北調?”

她簡單地跟他比劃著:“比如將芮溪的河水,挖一條水渠過到福縣進行引灌。”

“可是離這裡流域最大的河流卻與福縣中間有一條天然的斷壁,這麼些年以來,自然有人想過挖水渠,可卻都解決不了這一巨大難題,導致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