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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生死論

寬州城內,尚不知大戰在即,一片寧靜祥和,夜風之下,不少人出門納涼,東遊西逛。

莫聆風帶領親兵回到莫府,先吩咐廚房裡做冰乳酪和槐葉冷淘,進了二堂,一邊脫去軟甲,一邊對莫千瀾報喜不報憂。

等姨娘們給莫千瀾喂完藥,她見月色明亮,繁星滿天,便讓殷北在院子裡放上軟榻,和莫千瀾一同在院中賞景。

姨娘們手腳利索,輕手輕腳將莫千瀾運到榻上,奶嬤嬤也趕了過來,張羅著擺上桌椅板凳和吃食。

“姑娘,冰乳酪只能吃一盞,槐葉冷淘倒是無妨,我讓他們再配上一碗熱湯。”

莫聆風對奶嬤嬤的話充耳不聞,挨著莫千瀾坐下,埋頭在他身上狠狠一嗅,她抬起頭,捏了捏自己的鼻子:“阿尨是小狗。”

奶嬤嬤無聲一嘆,閉上嘴,退了出去。

下人們都退至兩側,垂首不語,幾盞燭臺放在角落,不至於掃興,又能看清。

稍遠之處燻著幹艾草,驅趕蚊蟲。

莫聆風拿銀勺吃了一粒糖水浸的楊梅,想再吃一粒,又想留著肚子等冰乳酪,就在此時,院門外響起了程廷的大嗓門:“二狗!”

他單手拎著酒罈,一腳邁進門檻,直奔桌邊:“回來的巧了。”

將酒罈子“砰”地放在桌上,他轉身面對了莫千瀾,不由自主站直身體,繃緊了皮,拱手行了大禮:“姑父,侄兒來看您了,這是一罈虎骨酒,侄兒專門送來給您補一補。”

饒是莫千瀾已經離魂,他直面莫千瀾時,心頭始終犯怵。

直起身,他鬆了口氣,不與莫聆風對坐,扭身坐到她手邊,伸手捏了顆楊梅:“你可算捨得回來了。”

莫聆風看澤爾提著冰鑑進來,眉飛色舞地讓殷北拿開虎骨酒,騰出地方:“許惠然有了身孕?”

楊梅頓時嗆程序廷喉嚨,他“咔咔”幾聲,又“吭吭”兩聲,憋的臉紅脖子粗,殷南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他“噗”的一聲,將楊梅吐出去老遠。

“你咳咳你怎麼知道的?”

“三個月,你給我捎信,回來了七趟,要麼是許惠然有孕,要麼是許惠然有病。”

“呸呸呸!”程廷又咳嗽兩聲,“別烏鴉嘴,乳酪有沒有我的份?”

莫聆風揭開冰鑑,裡面放著兩碗雪山似的乳酪,一開蓋,碗壁上迅速凝結出無數水珠,一道道往下滴落:“有你的份。”

程廷端出來一碗,沒用勺子,先埋頭咬去一口,再把碗放到桌上,發出喟嘆:“舒服。”

他拿起勺子,看莫聆風大口吃乳酪:“我在濟州,常聽船上那些沒見識的人說起你他們哪知道你是這個樣子的。”

莫聆風騰出嘴來問:“說我什麼?”

“沒什麼。”

“猜得到,無非說我靠哥哥耍威風,女將軍其實是名不副實,他們自己尚且文不成,武不能,一個姑娘怎麼能做將軍。”

莫聆風笑了一下,一本正經的自吹自擂:“我就算不從軍,去蜀中開糖鋪,也能做到天底下數一數二。”

“那是。”

莫聆風狡黠地衝著他一眨眼:“早晚讓這群沒用的廢物嚇一跳。”

“嗯?”程廷吃的唇齒冰涼,“怎麼嚇?”

莫聆風豎起一根食指:“秘密。”

下人送了槐葉冷淘來,程廷看她吃心不改,自己卻讓她吊的心癢難耐:“我都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