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之此言一出,木相的神情再也剋制不住。與穆雲之的臉色一樣,都變得惶然不安
原以為,他會派他的人去南方賑災,沒想到他竟是要自己親自去。
如果梁王同意讓他去,那麼他們在南方做下的事只怕再也遮掩不住了!
木相全身如墜十八層地地獄,冷汗一層一層的濡上後背。
而穆雲之更是臉色煞白,眼神驚恐,神情灰敗。他再也忍不住了,連忙出言反對穆凌之前去,而穆凌之卻執意要去,一時間,木相與大皇子陣營的人,同穆凌之陣營的人爭執起來,兩方都不相讓,場面頓時僵住了。
梁王頗是為難的看著下方各執一詞的雙方,頭又痛了起來。
梁王有痺症在身。但凡到了天氣寒冷或是變天的季節,都會全身骨節痠痛漲麻,難受得很。近日大梁連降大雪,天氣一天比一天低寒,梁王的病症也是越發的嚴重,所以,梁王有心在此時栽培太子理政,也算是為自己減輕肩上的重擔。
所以,最近朝堂上的事,都是由太子拿主意,梁王只是在一旁稍作提點。
而小刀確實不負梁王所望,不過短短數日,心思聰慧的他處理起朝堂政務,已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井然有序,不慌莊嚴的樣子。越來越有梁王的影子。
所以,在這個為難的時候,梁王不由轉頭看向一直沒有吭聲的太子,撫額頭痛道:“太子對此他有何看法?
梁王此言一出,將大家的目光都引向了小刀。
從方才開始,小刀一直一言不發的聽著下面兩方人的爭論,他似乎在認真的聽著,又像是根本沒有去在乎下面的人在說什麼,陷入在他自己的思緒裡。
小刀確實在一心二用,一邊聽著下面兩方的爭論,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
這段時間以來,謝皇后催他娶太子妃催得更緊,更是將靖安王的嫡孫女歐陽淼淼接進了宮裡,美其名曰讓她進宮陪自己,其實就是讓兩人見面相識的。沒想到這個靖安家的小姐卻也是一眼就對小刀鍾了情,喜歡他不得了。謝皇后見此。心裡更是歡喜,已是認定她做太子妃了,將她留在宮裡,都捨不得放她出宮。
那個歐陽淼淼比小茹更會粘人,而且撒嬌的功夫更是天下一絕,說哭就哭,眼淚瞬間就可以嘩嘩的往下流,而且還打著皇后的名義讓他拒絕不得,直纏得小刀想跳下北定門了。
身邊有兩個這樣粘人的人跟著,小刀越發的懷念起玉如顏的款款大方來,直感覺身邊的這些女人與玉如顏比起來,無比的幼稚無聊,讓他越來越認清玉如顏的好來,更加的想與她在一起
每次謝皇后與他談起娶太子妃,他的腦子裡就不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木梓月告訴他的話,她說。玉如顏是天生的鳳後之相,是母儀天下的命數,每每想到這裡,他的心裡都會蠢蠢欲動,再加上那晚在花園聽到陳燕飛對玉如顏說的話,他心裡在恨穆凌之的同時,也更是堅定了要將玉如顏搶過來的決心。
他想起母后對他說的話,這天下的一切,將來都是他的,只要是他想要的,不管是人是物,都可以得到。
所以,在他的心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吶喊,玉如顏是他的,是要做他皇后的女人
見大家的目光都看著自己,小刀漆黑的眸光緩緩在眾人面上劃過,最後落在了穆凌之身上。
四目相對,穆凌之無由來的打了個寒顫!
不知為何,自從上次御,花園遇到他後,穆凌之感覺小刀對他的態度莫名的怪異起來,冷淡許多不說,更是懷著對他懷著一種莫名的敵意。而且在前幾次議事中,小刀也是與他唱著反調,只要是他提議的事,他都會反對,所以,如今聽父皇問他的意見,穆凌之緊張起來,直覺他又會像之前那樣反對自己。
然而沒想到,這一次小刀卻沒有再與他唱反調。他黑曜石般的漆黑眸子定定的看了穆凌之片刻。最後回頭對梁王恭敬道:“父皇,兒臣覺得,此事交給三皇兄最為妥當,他能文能武,而且有應對流匪的經驗,派皇兄去必定能在處理好災情的同時,也能順利的清剿流匪,還災民們一個安寧。”
小刀的話擲地有聲,讓梁王再無顧慮,當即下令讓穆凌之即刻起程奔赴南方的災區。
穆凌之也是去心似箭,他怕時間一久,越羽出事,所以,得令後立刻退下,一邊吩咐副將點兵,自己卻是趕著最後的時間回別苑。再看一眼玉如顏。
彼時,玉如顏正坐在別苑的暖閣裡,面前放著製作糖人的器具,手裡捏著一隻小小的糖人。
可糖人堪堪捏到一半已是捏不下去,她怔怔的看著它,心裡一片空蕩!
穆凌之身上披著的玄色披風,一陣風的往到別苑,問清玉如顏在東暖閣,急忙朝暖閣走去,可走到暖閣門口,他卻不由放緩腳步,讓隨侍的下人脫下身上的披風,不想將身上的風霜寒意帶進暖閣,凍到玉如顏。
門輕輕的被推開,玉如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並沒在意,以為是春花她們進來,頭也不回怔怔的問道:“殿下可是出城了?”
等了片刻沒聽到回話,玉如顏正準備回頭去看,身後驀然伸過來一雙略帶涼意的寬大手掌,將她的雙手緊緊包裹著,略帶沙啞的低沉深厚聲音在身後緩緩響起,穆凌之的聲音裡帶著無限的眷戀,道:“娘子,可願送為夫一程!”
北風蕭瑟,戰神三皇子再次帶兵出征,只不過此次對付的不是外侵的來敵,而是國之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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