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臉警惕而狐疑,臉上笑的虛假,說什麼都不肯讓我去一步。
這態度更是讓我心裡冷了再冷。
我抬手喚了一下,那暗衛仿若影子,咻然出現,瞬間把娃娃臉制服了,一點都沒留反應的時間。
府內一瞬出現了幾個武功更高的人,可我這邊的人手卻超出他們的意外,結果自然也同樣。
“長公主,什麼時候?”
娃娃臉咬牙道,語氣裡都是不可置信。
畢竟這王府內,裡裡外外的人早就都換成裴佑晟的人了,我身邊被清散的所剩無幾,畢竟之前我把底牌都給亮出來了,沒人能想到,我還藏著與之抗衡的隱藏的底牌。
那些人被按在地上,喉嚨都被掐著,安安靜靜的伏在地上,沒人再能攔著我。
我只是淺淺的笑了笑,沒甚感情的繼續往前走。
綠柚小跑跟在我身邊,低聲的試圖用語言安慰我,“也許,靈柩裡是戰場上廝殺身亡的某位將軍。”
可乾巴巴的說了句,也就沒了後話。
所有事情都是心知肚明,如今這些理由這麼說來,都顯得格外的蒼白。
哪家的大將軍能夠獲得送入攝政王府的榮寵,還恰逢在如今這個最關鍵的時間裡。
我每一步走的都是快而顫,腦子裡禁不住浮現的都是曾經的場景,手指一點點的合攏掐緊,所有親近的人都被親手送走是什麼感覺?
裴佑晟,你在逼我。
一路上暢通無阻,我剩下的那張底牌,足夠抗衡住王府內的人了,只是在最後一個庭院的時候,被攔住。
裴佑晟在的那個庭院,防備比我想象之中的還要謹慎嚴密。
顧玟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樹下,低聲嘲諷的笑了笑,手臂環在胸前,喉嚨裡是意味不明的笑聲。
似乎終於等到這一日。
我站定,看向她,“如你所願。”
顧玟嵐同樣笑的溫柔卓華,重複道:“是,如我所願。”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幫我進去,步步籌劃,不就是為了看我撕破臉的,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我反問。
顧玟嵐笑聲更加的真誠,“我為何要以身犯險,去觸他不喜,既然都是如此了,我只需要站在這邊看著就好,屬於你的朝代結束了,看你悽慘,我很歡喜。”
**的厭惡不加任何的掩飾,說的直白而明白。
“真好啊,終日存著念頭等,莽莽撞撞等來的卻是一幅棺材,長公主,我真心為您高興。”
顧玟嵐禮節性的欠身,聲音依舊是尖銳的嘲弄,“造化弄人,顧府破敗又能如何,可他好歹不會狠心至此,我父親還活著呢,長公主殿下。”
庭院門口的侍衛,已經是注意到這邊了,眼看就要往裡彙報,我低聲喚了一下,可身邊出現的人卻不是代號的暗衛,而是緒景陽。
他沉默的站在我身邊。
“阿鸞,我可以帶你走。”
“我今日來,就是為此,阿鸞。”
他清朗的聲音略微的沙啞,似乎是壓著無數的重擔,很困難的從喉嚨滾出來,似乎沉沉滾滾著無數的痛苦和嘶啞。
“哈哈哈,長公主好本事,偷人能偷到明面上來,我當初偷天換日,怎麼就萬惡不赦,能比得上你陳瑾安招惹入幕之賓的本事嗎?”
“如今看來,你也比我下場好不到哪裡去,我可是日日夜夜都禱告,恨不得你去死,如今終於如願以償,我真心實意的歡喜。”
“閉嘴。”緒景陽冷冷的說,我聽到拔劍的聲音,然後顧玟嵐那聒噪的動靜終於消失了。
“不必動手。”我按住緒景陽的手臂,“我的今日便是她的明日,顧府如今自身難保,何必在這邊裝出一副坦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