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我問。
齊言皺眉,“什麼還有什麼?”
“除了這個,你知道的還有什麼沒跟我說的?”我攤開手心,裡面是那把摺扇。
我一直看著他,他的臉色微微變化。
“你都記得,我差點忘了。”齊言咬著後槽牙說:“之前不肯說,是怕我知道你沒失憶會殺了你?也難為你一直配合我做這場戲了。”
“吃的虧還不夠嗎,他要你一條命,如果做這點事情就能感動你的話,那我也能,殺人的事情誰不會做,我做的會更狠,那你就能多看我一眼了嗎?”
根本不容我說話,齊言就已經把話都說完了。
我仰頭靜靜的看著他,任憑他發洩完火氣,聽著他最後頹敗的說:“是,你哥哥是沒死,是我一己私慾才瞞下來。”
“也是我攔著沒讓他找到你的下落。”
齊言說完抬頭,“你現在是我的皇貴妃,以後會是我獨一無二的皇后,既然了斷就該了斷的一乾二淨,不該跟這些前塵往事有任何的牽扯。”
他那細長的眼睛眯著,每個字都是貼著牙縫咬出來的。
“那他的事情你又摻和了多少?蠻夷當初自身難保,根本不可能助顧家做出這一系列偷天換日的事情的。”我問。
本不該懷疑這些的,可是有些東西,一旦開始懷疑了,這懷疑的種子就開始迅速的攀爬,成長為參天大樹,根本容不得忽視。
太巧了。
蠻夷被進攻,自身難保根本不會做出來那麼多的陰謀陽謀。
而能顛倒一切,攪亂朝廷,害的我哥哥下落不明的,肯定是另有他人,而那時候恰逢齊言主動來當質子。
分明是第一次來當質子,但是他對這邊的地形,似乎比這邊土生土長的人還要熟悉。
我掐了掐手心,不想往下繼續去想。
“安安,你是心疼他了嗎?哪怕他對你做過那麼萬惡不赦的事情?”
齊言沒動怒,而是彎腰看著我,那雙看著平時玩世不恭模樣的眼眸,現在也都沉沉的灼灼的看著我,他說:“我真後悔帶你回來。”
“就該把你鎖在後宮裡。”
這一場談話不歡而散。
該有的吃穿用度半點不少,只是我的自由被限制了。
齊言的人看的我更是緊,就連娃娃臉,我也是數日不見,不知道是他被攔在外邊,還是裴佑晟出事了。
我定了定神不去往這邊想,可心頭不可遏止的被戳的疼了一下。
有些人就算是你打定主意去忘記,可他早就在之前的日子裡刻到了骨子裡,纏綿到血液裡,只消一碰就疼的肝腸寸斷。
陳瑾安,你可真是出息了。
我自嘲道。
等了幾日,終於等到牆頭那邊有動靜的時候,等來的是娃娃臉那不忿憋屈的臉。
還是跟原來一樣臭著臉,沒好氣的說:“人帶來了。”
“王爺卻真是活該,自己在病床上快不行了,還有心思替別人考慮周全。”
抱怨完了之後,娃娃臉就站在一側去。
門口有一抹淡綠色的影子,正在怯怯的捏著裙角,緊張不安的看著我。
許久,才帶著哭腔,“公主,真的是你,公主,奴婢等了你好久,都覺得等不到了。”
綠柚比之前豐腴了些,急急的跑到我身邊來,拉著我的袖子,因為哭聲,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為什麼不帶走奴婢啊,奴婢不會拖後腿的,公主,你可算是回來了,可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