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哭呢?
他看著安妘的雙眼,本想這樣去問,卻開口說了其他:“我死了,你就要守寡,寡·婦門前是非多,你又這樣好看,是非肯定多得你頭大。”
安妘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啐道:“看來這一劍刺得並不深,還能讓你有心情想到這些。”
宋悠見她轉身要走,抬手就將她的手抓住了,柔聲道:“我一顆心都要碎了,你卻只在這兒說這些。”
她垂頭看了眼宋悠抓著自己的手:“是啊!本來應紅綃帳裡臥鴛鴦的,現在卻被人捅了一劍,你自然心碎!“
眼見人要走,宋悠只得更用力的抓住安妘的手,卻一使勁扯痛了傷口,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安妘立即轉身回來,宋悠卻向上些,一把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臂:“我是故意讓她刺了我這一劍,若是不這麼做,你就要死了!”
他說完這些,安妘滿心的怒火也消了一半,本想開口問其中緣由,門口卻有宋悠的父母和兄長進來。
一屋子的人進來,各自詢問了情況,最後只齊齊看向了宋悠。
宋悠摸了摸鼻子,笑道:“那個丫頭著實可憐,不過是出身差些,我這個人心軟,便將人帶到了房裡,本想著暫且收了再送到莊子上避避風頭,只等周親王帶著隆和郡主回西北之後,就將人從莊子上接回來,誰知那丫頭竟是隆和郡主派過來殺我的。”
周夫人登時臉就黑了:“不是說了,這樣的人斷不能留在身邊嗎?”
宋悠挑眉,看向周夫人,又瞥到站在一旁安妘探究的神色,笑道:“我怕這丫頭一時想不開,在去莊子的路上自裁,到那時候咱們宋府更是有理說不清的了,與其如此,還不如先穩住再說。”
聽到宋悠這樣的話,安妘心中倒是緩和不少,只是卻還是有些介意——他就不能提前和自己說一聲嗎?還是說,是真的有將人收入房中的打算?
宋威蹙眉,只問道:“那以現在之結果,你要如何?”
宋悠微微動了下·身子,後背上的傷讓他有吸了口冷氣:“自然是讓隆和郡主吃些苦頭了。”
此時大哥兒宋念卻道:“三弟,雖說這事的確是那隆和郡主做得不妥,但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安妘在一旁聽著,不由蹙了眉頭。
宋悠沉吟片刻:“周親王的封地正是西北,牽扯甚多,的確不宜將事情鬧大。”
安妘看向眾人:“明兒我就該按旨意回宮了,不如我將人帶去宮中,讓太后娘娘拿個主意出來,也好過我們這樣將人送還,讓外頭不明所以的人妄自揣測看咱們的笑話。”
周夫人低頭想了想:“如此也好。”
安妘聽到後,連忙轉身出去,讓府裡各處都守好門,從現在起到明兒早上爺們上朝出門,一個人也不許出去。
吩咐完後,院門口已有太醫進來。
正是李太醫,那李太醫給宋悠檢視診治後和周夫人說了大致情況。
因要為宋悠寬衣療傷,又知道宋悠身上的傷並無大礙,一屋子的人也就陸陸續續的散了。
那李太醫讓藥童將宋悠後背上插得短劍拔出後,細細上了藥。
安妘一直在一旁守著,待李太醫出去,安妘才衝了過去,一把拉住了宋悠的衣襟。
他微愣,轉而笑道:“娘子,你這是要在為夫虛弱之時做什麼啊?”
安妘並未理他,只將衣襟扯開,看著宋悠前面腹部上的疤痕:“怎麼這裡還沒好全?”
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傷疤,他搖頭笑道:“那一劍差點穿透了我的肚子,現在只是留個傷口,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