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霜轉身跟著宋悠和安妘而去:“我去侍奉二位主子用飯。”
玲·瓏沒動,心漪轉身也跟了過去。
原本心漪跟出去的一剎那,玲·瓏也很想跟出去,但想了想,卻轉身出了屋子。
玲·瓏一出來道院中,院中的小丫頭忙迎了上去:“玲·瓏姐姐。”
見到下丫頭討好的樣子,玲·瓏眼睛一轉,拉著那小丫頭的手往後院走去:“太太說,要在這兒後院弄一個磨盤過來呢,說是要教咱們做擦臉膏子呢。”
那小丫頭聽後,笑嘻嘻地:“真的,那可真是造化了。”
玲·瓏笑著點頭:“那可不是嗎,只是我想,過兩天就要準備開府宴了,這大·大小小的事情,還得去府裡問一句老太太的意思,咱們這府裡可用的人又少,實在該去和老太太請示一二。”
小丫頭聽後,低首想了想,道:“玲·瓏姐姐,我倒是有個主意,姐姐該去請老太太把姐姐的大事兒坐下,如此一來,姐姐好幫襯著太太啊。”
見對方一點就透,甚至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玲·瓏垂眸笑了一下,又連忙斂了神色:“那,今兒要不你去府裡一趟,一方面和老太太提一下,一方面幫幫你心雨姐姐。”
小丫頭聽後,應了一聲,轉身剛邁出一步,卻又轉身看著玲·瓏笑了:“姐姐,我叫艾梅,若姐姐心想事成,還望姐姐能記得艾梅。”
玲·瓏眉梢微挑,朝前面走了兩步,腰肢款擺,婀娜多姿,當真是美的,她輕聲笑了一下:“我自然會記得你。”
那小丫頭嘿嘿笑了兩聲,小跑著就出了院門。
玲·瓏還未來得及得意,卻聽到有人冷道:“你在這兒打得什麼鬼算盤,你沒瞧出來太太是容不下人的那位嗎?”
這聲音玲·瓏熟悉的很,她曾一度視這個人為眼中釘肉中刺一般,現在卻又覺得這個人有些可憐了。
她回頭看著從屋中走出來的心漪,挑釁的笑了一聲:“你剛剛不是和碧霜一起進屋伺候著用飯了嗎?怎麼又出來了?莫非是被趕出來了?”
心漪面上帶著不悅,坐到了廊下的欄杆旁邊:“爺和太太不用人伺候著也行。”
玲·瓏側頭笑出了聲,到了心漪旁邊,低頭看著她:“你瞧瞧你,從小就乖,現在也乖,現在在那位的轄制下,連爺的身都不敢近,可卻一點好也撈不著,乖又有什麼用,她確實是主子,但爺還是她的主子呢,主子新鮮的時候,自然得好,主子不新鮮了,她也不過就是個空架子,你怕她做什麼?”
心漪抬眼瞧了一眼玲·瓏,沒有說話。
玲·瓏又笑道:“依我說啊,趁著老太太還在,求了老太太的意思,早日得了爺的雨露,為宋家生上一兒半女,這主子也就當定了,那位就算再容不下妾室,還能將生養了的妾室給發賣了不成?”
心漪垂頭:“你這樣做,太危險了。”
玲·瓏抿唇笑了一下:“怎麼算是不危險?先伺候了爺,懷了孩子再往上走,那樣不危險?”
心漪斜了一眼玲·瓏,帶著些薄怒:“你說什麼呢!”
玲·瓏哼了一聲,轉頭朝前院走去,聲音悠悠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主意,爺現在眼裡心裡恨不得全是那位,一時半會兒是過不了這新鮮勁兒了,你在這裡巴巴的望著,沒用的。”
一時玲·瓏離開了後院,只有院裡的一棵桂樹陪著她,清風一吹過來了,樹葉沙沙的作響,心漪抬頭看著在風裡面晃動的樹葉,眼中竟怔怔的有淚淌了下來。
從小兒垂鬢,到少年英姿勃發,她未曾錯過一刻,怎麼這個人就不曾正眼瞧過自己呢。
鰜鰈院的正屋中,宋悠用飯打坐後,便臥在榻上睡了。
安妘本也想睡會兒,卻被告知洛親王妃到訪,想到是安妡前來,安妘一方面有些意外,一方面有些牴觸,但又不得不去見,只能是磨磨蹭蹭的去了鰜鰈院外院的正廳裡。
碧霜扶著安妘過去的時候,安妡已經喝了兩杯茶,吃了兩個面果子。
見到安妘進來時,安妡迎上去假意扶了一下安妘。
安妘道了聲謝,沒有坐到上位,坐到了安妘的對面。
也沒有客氣什麼:“不知道二姐姐今兒來是做什麼啊?”
安妡垂眸笑道:“本來三妹妹和宋大人今兒才搬來,早上在宮裡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我不好來打攪,但卻因著王爺囑咐,不得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