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點頭笑道:“沒了,就寫這些就行,只是,這一次四妹妹進到宮中,若讓人來尋你的話,大概會想要和你面談,那你……”
蘭香眨了眨眼睛:“那奴才要如何?”
安妘將團在一起的絹子撒開了,讓柔滑的絹子從新舒展開來:“你別離開這屋門前,若看到人來找你,你就匆忙過去,將信塞給她,再跑回到屋門口守著,這樣的話,她們就沒有辦法面對面和你談了,那你燒了信根本沒看的事情,她們也不會知道。”
蘭香起身,慢慢悠悠的點了點頭,還是有些忐忑:“就這樣就好了嗎?”
安妘轉身,從桌上拿起了蘭香寫的信紙,將紙疊了起來,送到了蘭香的手中:“就這樣,只是你可千萬別和對方說話,一個字也不要說!”
蘭香將信紙接了過來,塞到了袖中,看著安妘點了點頭:“淑人放心,我一定不多說。”
安妘抬眼深深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這一次,可千萬別再做傻事了。”
蘭香頷首應了,沒再說旁的。
安妘側身,坐到了剛剛蘭香坐得位置上,伸手將宋悠差人送來的東西扯了過來:“那你去吧,我在這屋裡候著四妹妹。”
蘭香應聲,轉身從屋中走出。
托盤上面蓋著一層紅綢布,安妘輕輕掀開,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套碧色的盛裝衣裙。
安妘的手指輕輕從柔滑的布料上面滑過,喃喃:“盛裝?宋悠這是要去做什麼?去赴慕瑾林設的宴席?”
心中越想越慌,安妘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開門和守在門口的春韻道:“將對面的方大人叫來,我有些問題要問他。”
春韻應了,也未說其他。
然而安妘一關門,那春韻從門口走出了兩步,其他兩個宮人就湊到了春韻跟前:“春韻姐姐,你說這個宋淑人,之前宋思宋大人在的時候,就時不時找那宋大人到屋中談話,現在這裡又新來了一個體面周正的方大人,這又開始將方大人叫來,這個宋淑人是不是……”
春韻聽了,清了清嗓子,伸手點了一下那宮人的額頭:“少說兩句吧,忘了秋蘅的禍事了嗎?”
被這樣一提醒,那兩個宮人立刻住了口。
一直站在門前的蘭香自然也聽到了,卻只低著頭不敢多說什麼,生怕再被捲進什麼事情當中。
那春韻去到了對面打正堂當中,尋了一圈兒,並未見到方恆文的人,便折了回來,推門進到了屋中。
春韻推門進來時,安妘正看著那套繡飾繁複的衣裳。
安妘見人進來,將衣裳放了回去,抬頭看向春韻。
春韻福身:“回淑人,方大人該是去宮中問診了,現在不在太醫院中。”
聽方恆文不在,安妘抿了一下嘴唇,將紅綢從新蓋在了衣裳上面:“好,那你退下吧。”
春韻應了,又不由看著安妘笑道:“淑人桌上放著的這套衣裳真是好看,只是好像從未見淑人穿過。”
安妘愣了一瞬,她笑了笑:“你記性倒是不錯,我的確沒怎麼穿過,五六層的衣裳穿著,很是費事。”
春韻沒再多言,轉身要從屋中退下,門口卻有人揚聲笑道:“你們這些人,倒真是可笑,我是宋淑人的親妹妹,難道我來看淑人,還得通傳不成?”
這說話的聲音,正是安婉。
聽到是安婉的聲音,安妘放在寬袖的雙手握緊了一下,抬頭和春韻說道:“去將我四妹妹請進來吧。”
春韻頷首,轉身走了出去,看著站在門前的安婉:“淑人說,讓奴才將您請進去呢。”
安婉沒有理會春韻,只搖搖擺擺的走了進去。
屋中安妘連起身相迎的動作都懶得坐,只坐在原處,靜靜的看著安婉走了進來。
安婉手中輕輕搖著團扇,進來時,一股清幽的香氣也被送到了安妘面前。
這清幽的香氣,是安婉身上的薰香。
安婉徑自坐了下來,笑看著安妘:“三姐姐,你我好久不見了。”
聽了安婉的話,安妘微微一笑,側頭嘆道:“也不算久,對我來說,可是日日都能見到你。”
安婉聽後,笑了一聲:“這如何講?”
安妘玩著絹子,輕飄飄的說道:“我與四妹妹隔空對招,這一陣子比見面的時候還熱鬧,神交比見面更精彩萬分。”
安婉將團扇遮了一下自己的臉,嬌笑出聲:“三姐姐就那麼肯定,那些謠言是我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