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聽後,起身拿起了放在石桌上的團扇,含笑看著心漪:“你知道這樣會惹我不痛快,今兒還要來問,存的什麼心思?”
心漪連忙退後兩步,再次福身,不敢起身:“太太別惱,妾身不敢有旁的想法,今兒為了能求太太一個意思,妾身特自己燉了阿膠紅棗湯送來,要給太太補身安胎呢。”
說完,心漪朝旁邊的文墨使了個眼色,文墨連忙拿著食盒遞了過來。
碧霜伸手接過來,將食盒開啟,讓安妘看了一眼食盒當中的羹湯,快速搖了兩下團扇:“你不必給我來這套,既然知道我會因著你不痛快,那就不必這一天三四次的往這兒跑,故意說這些來聽。”
院外的宋悠聽到安妘竟是和自己說了相同的話,不由笑了一聲。
可下一瞬,宋悠卻又斂了笑容。
只聽安妘在裡面說道:“你要伺候夫君,直接去問夫君,何必來這裡問我,只當我能替他裁決這樣的事嗎!”
心漪見安妘氣惱,跪了下來:“太太!”
見自己怎麼說也沒用,安妘轉身拂袖要走。
誰知心漪跪行湊了上來,伸手拽住了安妘的裙襬,讓她的腳步不得不停了下來。
安妘不得不低頭看著心漪:“你到底想做什麼。”
心漪仰頭,眉心微蹙,楚楚可憐:“太太,縱然太太心中惱妾身,可看在妾身只想好好伺候太太和爺的份上,將這碗羹湯用了吧。”
安妘心中煩躁得很,伸手將心漪送來的那碗羹湯仰頭喝盡了,放到了石桌上。
誰知心漪的手還沒有鬆開安妘的衣裙,眼中含淚笑了一下:“太太既喝了妾身送來的湯,是不是就是準了妾身今日可以伺候在爺跟前?”
安妘垂眸,皺眉看著心漪,彎腰,將自己的裙襬從心漪手中狠狠的抽了回來。
她還沒有直起身子,而是抬手緊緊攥住了心漪的下巴:“你要在我這裡賣乖裝柔弱,我隨你,但你也別太得寸進尺!”
聲落,手鬆開,安妘這才得以轉身走進屋中。
而在院外的宋悠也沒有再看下去,轉身卻沒有回書房,而是踱步到了湖畔。
院中的心漪隨著碧霜關門的動作,恭敬的叩拜後才起身,讓文墨收拾了食盒後轉身出了鰜鰈院。
一出院子,心漪便瞧見了佇立在湖畔旁邊的宋悠。
她抬手揮了揮,讓文墨先拎著食盒走了,自己則小意的走到了宋悠身側。
湖上,將要圓滿的月亮映在湖上,泛著令人孤寂寒冷的光。
她已經到了宋悠的身側,宋悠卻未回頭看他一眼,甚至,連眼睛都未動一下。
心漪有些失望的垂下了頭:“爺剛剛,是不是在院外?”
宋悠將手負在身後,只輕聲應了一下,心中想著安妘的事情,始終不得像這面前的湖水能有片刻平靜。
心漪抬眼看著宋悠的側臉:“妾身剛剛,又多言了,只是妾身只想給自己掙一個機會,掙一個能陪在爺身邊的機會。”
她說話時,他已經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