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還是不解:“那你們就不問問?”
宋悠撇嘴,想了想:“他說是江湖上的一些麻煩,需要避著點,我讓他在熙園當中住著,隱瞞行蹤,應該不必特別擔憂。”
一旁方恆文見安妘和宋悠的氣氛不太對,只得輕咳了兩聲:“那個……只是不知要怎麼安排一下文樂公主和小師叔見面的事情?”
宋悠聽後,摸了摸鼻子:“這個不難辦,夢文或我以請安的名義進宮,定然能讓兩個人見面,當然,這最好的時候,就是在聖上生辰之時,因為那天朝臣來得多,縱然有什麼人在宮中私下見面,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方恆文頷首:“這倒是個很好的主意。”
他抿了一下嘴兒,那雙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看著宋悠和安妘,抱拳道:“那我就和殿下如此講了。”
方恆文走出去了以後,宋悠伸手就捏住了安妘的臉。
安妘驚訝的看著宋悠:“做什麼?”
說著話,她便要將宋悠的手給扒拉開,可卻讓宋悠將自己的手給握住了。
宋悠蹙眉道:“你那麼關心雲之做什麼?難道你忘了之前和我允諾過的事情?”
安妘蹙眉:“什麼啊!”
他有些失望的鬆開了安妘的臉:“你忘了,你之前允諾過我,說今生今世,心裡只有我一個人的嗎?”
她周著眉毛搓了搓自己被宋悠捏過的臉,抱怨道:“疼死了。”
宋悠聽了,低頭認真看著安妘的臉:“我沒使勁。”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抬起頭,便被安妘捏住了臉。
只聽安妘笑嘻嘻的說道:“疼不疼!”
宋悠躲開了安妘的手。
安妘哼了一聲,才說道:“五哥兒給你清了毒的那天,狀況很是不好,和我說是舊疾發作,加上之前他不願讓宋府那邊知道自己已經回京的訊息,恐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大事,既然人家住在咱們家裡,好歹你這個做兄長的也該仔細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才對吧。”
聽著安妘說的是“咱們家”,宋悠眼睛轉了轉,思及宋思略顯蒼白的面色,也一時冷靜了下來:“好,咱們今兒回去之後,我便問問雲之,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我也好幫他一二。”
見宋悠神色認真,安妘也笑著點了點頭。
二人在宮中無事,宋悠也就帶著安妘出宮回到了熙園當中。
在熙園當中,宋悠讓劍琴幫安妘找來了璇璣府的匠人,而自己也就去到了前院的客房當中去尋宋思。
彼時,正是午後,陽光正烈,湖面上反著刺眼的光,院中的石桌和石凳暴露在陽光底下,被曬得滾燙。
偏偏,宋思正坐在那裡,眼睛微眯,右手中輕輕握著一杯溫熱的清茶,似乎很是享受這樣濃烈的陽光。
宋悠看著這樣的宋思,有些愣了。
他的面色不是很好,白的近似乎透明,唇上也沒有什麼血色,整個人暴露在陽光下面,卻好像還是身處冰雪之中。
聽見院中有腳步聲,宋思抬眼看向了宋悠。
宋悠低首看了一眼自己月白色的衣衫,有看了看宋思蒼白的面色,輕聲問道:“雲之,你還好嗎?”
聽了宋悠的話,宋思低首看了一眼握著茶杯的手,那手緩緩放下,縮排了寬袖之中。
再抬頭時,宋思微笑著:“不算太好,舊疾復發,心悸得厲害,偶爾會有吐血之兆。”
見宋思笑得溫和有禮,聲音一如既往的緩和,卻有些無力之感,宋悠深吸了口氣:“你是因為病,還是江湖上的事不回家中看望一眼父母?”
宋思垂眸,面上還帶著笑:“兒時差點被這病奪了性命,當時母親一路抱著我隨著父親到了仙緣島上求醫,那一路上,三哥也一直跟著,想必三哥還記得。”
宋悠頷首:“我記得。”
宋思聽後,抬眼笑看著宋悠:“三哥瞧我現在,比當時如何?”
宋悠緩緩坐了下來:“比當時好些。”
聽後,宋思緩緩點頭:“那我何必為了這個不去見他們二老呢?”
說話間,宋思左手抬起端起了茶杯將茶喝盡,又給自己和宋悠斟滿了茶。
宋悠一瞬不瞬的看著宋思的臉色:“你當真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