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馳眼睛還沒睜開,他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口中嘟噥著:
“免了,免了,我們城池防禦健全,即使不要這些人也夠支撐一月。一月後,援軍就到了。”
儘管丟了千石糧草,但滑州城內豐衣足食,從不缺物資,不過一月,李馳堅信自己有這個本事去守。
說罷,他便繼續睡。
還未等他進入夢鄉,又有人衝入房中。
“除了城門被開啟,一律別說!”數次被驚醒的李馳暴怒,忍不住衝來人怒喝。
“將,將軍……”來的是個安國士兵,說話舌頭都打結了,“城門被開了。”
“什麼?”李馳徹底被嚇醒了,他翻身坐起,一把拽住士兵,一疊聲追問道,“城門怎麼會開?是被誰開啟的?你們是怎麼辦事的?”
那吊橋的鎖鏈,可是連七星靈師都要砍上好一陣子,一瞬開門,難道是韓曳來了?
李馳不由得渾身冰涼。
“是,是一個女人。”安國士卒結結巴巴,話都說不清,“她只是做了個手勢,那吊橋就自己倒了。”
“昨天晚上有沒有人上城樓?”李馳皺緊了眉頭,大聲喝問道。
安國士卒被嚇個半死,哆哆嗦嗦搖了搖頭。
“不……不知道。”
“廢物!”李馳心裡又驚又氣,一把扔下士兵,拿起武器棗陽槊,幾步便出了府門。
他拼命往城門口趕,與此同時,王欣正率著趕出的五萬士兵與一個女人對峙。
那女人容貌中等,身形嬌小輕盈,手中握著一支碧綠的竹笛,正站在城牆上盈盈而笑。
而城牆下的八萬西塘軍,已經開始往裡湧入。
安國的一萬精兵,死死地盯著正在衝撞城門的軍隊,無暇顧及城頭的變動。
“放箭!”安國將領驚呼,一聲令下,飛箭如雨點般落下。
女子輕蹙著眉,正待出手,卻輕輕一偏腦袋,讓過了王欣的一刀。
讓過這一刀,她將竹笛覆於唇前,輕輕吹出一個單音。
王欣頓時感到一股渾厚的靈力從笛中湧出,把他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緊跟著,那白影一閃,女子的身體和他的腦袋一起向後竄去。
葉沁竹反手竹笛揮出,打在高喊放箭的將軍頭上。
那將領一聲慘叫,身子不受控制從城牆跌落,瞬間被人和馬踩成了肉餅。
這一擊,頓時讓原本滑州城計程車兵住了手。
“現在投降者,一律饒恕死罪,放歸回家。”少女輕笑,衝著城樓上舉棋不定的一干人道,“若反抗者,殺無赦。”
吊橋已降,守城的人不再有天然的優勢,再加上此前不斷有人流竄於滑城,對流言蜚語煽風點火,葉沁竹往那兒一招手,便有不少人向她靠了過來。
忽地,他們看見少女欺身上前,手中竹笛揮出。
他們還來不及尖叫,便看到一層屏障護住了他們,白衣少女站在數人面前,正對姍姍來遲的守城主將李馳。
“你是誰?”李馳手中棗陽槊揮舞,火冒三丈。
城樓下,雙方人馬仍在焦灼,但李馳清楚地意識到,關鍵點不在於下面的十幾萬人,而在於城上的這一人。
那姑娘,宛如一顆明珠,開了城門,殺了副將。
只要她在這兒,其餘人便會有源源不斷的動力衝殺。
姑娘抬起手,撥弄了一圈竹笛,衝著李馳展顏一笑。
“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