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好歹也是跟著葉將軍從京城出來的,葉將軍打贏了,便是我打贏了!”
這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一出口,頓時引得一番鬨笑。
“要不是將軍覺得我小,不讓我上戰場,我也能揮劍殺敵!”少年氣勢洶洶,昂首說道。
說完,他心裡惦記著正經事,也不去另外添油加醋,抱緊懷裡的一封書信從馬背上跳落,急急趕往一處營帳。
這軍中生活可不比京城,女子入軍營,也沒法繼續用京城的那套胭脂水粉。
少年走入營帳,便看見不失粉黛的姑娘手中停著一隻信鴿,正將書信綁在鳥腿上。
“汀蘭姑娘,可是京城那邊來信了?”
少年手中捏著信紙,緊張地問道。
木汀蘭嫋嫋婷婷地回過首,她不再濃妝淡抹,但仍舊豔麗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跟著大公子一路的行軍,未在這個女人身上留下一絲一抹的痕跡。
“蕭雀,別大驚小怪。”汀蘭柔聲罵道,那少年知錯,連忙吐了吐舌頭。
“京城來信,蕭先生和七殿下已經出發了。”
看著少年臉上劃過的驚喜,汀蘭將食指放在唇間,悄聲提醒道:
“雀兒,現在的七殿下叫荀斐,是即將到來的參領,你可明白?”
“不僅是參領,還會是軍醫。”雀兒站得筆挺,向汀蘭恭敬遞上他拿到的信紙,“雀兒明白。”
汀蘭捂唇一笑,從蕭雀手中接過信紙一掃,臉上略過一絲驚訝。
她將信紙放入懷中,並不去拆,反倒走出了營帳。
她攆走了雀兒,獨自一人往將軍大帳走去。
一路上,不少人對她投來驚豔的目光,但無一人敢上前非禮。
是個人都明白,汀蘭,是葉將軍葉笙的女人。
“西塘,來信了。”得到應允,汀蘭徑直進入營帳,站在了兩名青年面前。
其中一人劍眉星目,身材挺拔。另一人一身長衫,手中持著把合攏的摺扇,正在給另一人筆畫。
那儒裝的男子,當真是好看,連十里的梅林,彷彿都比不過他冬日的燦爛一笑。
京城來的葉笙,是一名儒將,這是寧國軍隊人盡皆知的事情。
但偏偏是這名文人,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被指揮得團團轉。
“西塘?”汀蘭聽見葉狐狸微揚的語調,“看起來,方素倒是準備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