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何等的心性,竟能讓她去挑逗這個剛剛遇見不到一刻,尚不知敵我的男人。
“不可不可,方某已有妻室,再不可做出如此背德之事。”
靈師輕咳一聲,拒絕了葉沁竹的提案。
這文縐縐的腔調,不像是個靈師,倒像是個哪兒來的師爺。
葉沁竹嫣然一笑,轉身便走。
方姓靈師看她沒有轉頭的意思,暗暗咬了咬牙,在她身後喊了聲:
“既然堅持,那就走吧。”
他本是無奈之舉,結果話音剛落,那少年立刻轉身,剎那間晃到他面前,眉眼。
“如此,甚好。”花兒般的少年郎眯眼笑著,還歪了歪他嬌俏的臉蛋。
方姓靈師忍不住皺了皺眉,心裡暗自打鼓。
突然之間,他開始懷疑自己攔住眼前人的正確性。
青樓的姑娘似乎早已忘記了這名長得像姑娘一樣水靈的少年郎,把她當普通的客人一般伺候著。
方姓靈師看著葉沁竹左手抱一個,右手摟一個,下巴磕不忘在面前姑娘滑嫩的臉上蹭了蹭,忍不住撇下嘴角。
“小郎君,姓甚名誰?”
“我?我姓朱,單名一個蓁字。”葉沁竹開口。
她看見靈師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靈師看著葉沁竹放蕩自在了許久,終究率先開啟了沉默。
“既然我陪你進來,你也該把你如何抹去那幾人的記憶的事兒告知於我。”
“那幾人?”葉沁竹手裡端著一杯溫酒,好脾氣地抬起眸子,“那幾人不是你的朋友?”
“不過只是路上相遇,同路而已。”已經不再與那幾人為伍的靈師回答。
“我給他們下了一種藥,這種藥會讓他們忘卻三日內的所有事。”葉沁竹直言不諱,她又是一大杯酒下肚,招手示意滿上。
“這種藥,滑城沒有。”葉沁竹看見靈師眯起了眸子,她哈哈一笑,翻手勾起了欺身上前的舞女光潔的下巴,在那臉上輕啄一下。
許是和韓唐韓曳呆久了,她的心裡沒有不適,反而舒坦得很。
連自己的命都掌握不住的人,談何去約束剋制自己?
“我來自京城。”她含笑道。笑容嫵媚,一瞬間,靈師竟以為他看見了一名絕色的少女。
葉沁竹看見靈師微微頷首,然後操縱靈力纏上葉沁竹又待舉杯的手。
“這已是第十四杯。”他提醒道,一邊衝著舞女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盡數退去。
葉沁竹不悅地甩手,衝他比了個大拇指,自我誇耀道:
“無礙,我,千杯不醉。”
她索性扔掉了酒杯,端起那浸在熱水中溫著的酒壺,手腕傾斜,仰頭痛飲。
直到她一滴也倒不出來,她的大腦依舊清晰。
“姑娘從京城來,可是認識葉家的大公子?”她聽見靈師問道。
“認識,又如何?”葉沁竹笑著轉過眸子,坦然道。
靈師的嘴角一彎,衝著葉沁竹端起酒杯。
“我名方素,曾與葉家大公子有一面之緣。此次與小郎君相見,只覺郎君面相與葉大公子甚是相似。
不知,小郎君與葉大公子,是何淵源?”
葉沁竹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去看說出此話的男人。
“不知閣下,是在何處認識的大公子?”
“西塘。”方素回答。
那些話清清楚楚傳入耳中,葉沁竹搖晃著酒壺,突然有些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