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最難管理的,畢竟一萬個人一萬個腦袋,而且兵越是聰明,反倒越容易貪生怕死。
這麼看,自宋朝開始華夏軍隊戰鬥力似乎越來越差也是有原因的,相比於漢唐,宋明城市化水平越來越高,小市民情節也越來越嚴重,為了保住自己那一份小小的產業,挖空心思賺錢餬口而變得越來越奸滑,膽小兒狡猾,還不像後世經受教育的人有集體感與使命感,這樣人組成的軍隊上陣不潰敗都怪了。
不過也不絕對,城裡人也有憨厚堅韌者,而佃農小農同樣也有著散漫難以堅守命令的毛病,所以現在的待命選拔,就是把意志不堅定的全都刷下去,把那些老實憨厚的留下,遼東軍操殿還是以重步兵組成堅實的軍陣來迎敵,也只有這樣人,才能在敵軍滾滾鐵騎或者如雲的箭雨下堅守住陣地。
看著左一堆右一堆,甭管羌人還是漢人,三五成群不耐煩的往外走,剛開始曹彰還挺高興的,一個勁兒在那兒哼著走就走吧!爺也不會留!不過,走著走著,這貨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
本來熱熱鬧鬧跟趕集一樣的應募兵,迅速變得稀疏下來,剛剛是聚一起要下暴雨的烏雲,現在就是下完一場大雨,被榨乾的差不多的散雲了,巴眼兒張望了半天,曹彰禁不住慌了起來。
“剩下人應該差不多夠成軍了!現在校驗吧!”
“關中將軍,您可以是與大行臺約好的,晾到未時的,然後剩下多少是多少!人貴重諾!”
王厚走的是精兵路線,而且高待遇高投入,不走精兵路線也不行,龐德自己也知道精兵的好處,滿懷笑意,他是抱拳一揖,看著他憨厚的大紅臉兒,曹彰煩躁的一揮巴掌。
“行了行了,本公子知道了!”
說著,又抬起望遠鏡,繼續偷窺著留在了校場上的阿兵哥們。
這一次王厚迴歸化城,還是帶回來點好東西的,那種後世菜市場上掛著,已經乾透了的鹹魚就管夠,中午的午飯就是鹹魚煮湯,再下得薺薺菜葉子。
曹彰絕不是個好將軍,一點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氣勢都沒有,這頭龐德等一眾將領配著米飯吃得香甜時候,他依舊是端著望遠鏡,跟上火似得向校場張望著。
應徵的人數更少了!
齜牙咧嘴中,這貨又是心急火燎埋怨起別人來,對著在那兒盤腿兒喝湯的姜冏叫嚷起來。
“喂!是不是你小子洩露訊息了!本公子怎麼看剩下的羌人這麼多啊?”
“人貴重信,你這浪蕩公子都能守信,吾姜冏乃天水姜氏出身,又怎麼可能給姜氏抹黑?小人之心!”
反正倆人現在也算是仇敵了!端著湯碗,人高馬大的姜冏眼皮都沒翻一下,譏諷得說道,氣的曹彰又是一陣嘴裡噝噝啦啦直噴氣兒,不過擰了擰拳頭,這貨還是重新扭頭回去,接著觀望起校場來。
下午。
斜陽總算是帶來了點暖和氣息,趴在一堆文案上,枕著胳膊,長樂已經呼嚕呼嚕的睡得香甜了,看了一眼寒風,無奈搖搖頭,鄧艾解下了自己綠色的軍斗篷,改在了她身上,繼續拿著細毛筆寫著關中軍訓練方案,不過這功夫,曹彰卻忽然跟神經病那樣猛地一拍大腿。
“未時了!”
“招兵招兵!”
急不可耐的和弄了一圈兒,他是撒著歡兒奔出了軍營,弄得才睡著的長樂滿臉難受的重重抻了個懶腰,這才打著哈欠抱著花名冊走了上去。
不過此時整個校場的人真是勝得可憐了,稀稀落落坐一堆右一群的,尤其是在寒風中凍餓了大半天,每個人都顯得格外的狼狽。
還好,他們遵守著軍令,得到了應有的酬勞,這兒曹彰心細的一面居然體現了出來,也許繼承著曹操的領袖特製,他沒有直接出來叫嚷著招兵,而是令炊事班又趕緊熬出了幾大鍋的魚湯來,這頭來應募的可以先喝一碗魚湯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