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看她一臉嚴肅,不由得噗呲的笑出了聲:“方便方便,公子不必客氣,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公子裡面請!”
君卿染跟在她後面走進了馨兒的閨房,但見閨房裡異常乾淨整潔,給予人一種特別舒適的感覺。馨兒把君卿染讓在椅子上輕笑道:“公子要說什麼?儘管說就是。放心,這裡絕對安全。”
君卿染聞言也不再扭捏,隨即問道:“馨兒可是在滿仙樓做工?”
馨兒聞言,眼中的秋波開始閃爍:“是,我出身紅塵之中,本就不敢有所要求。那日大火之後,幸得滿仙樓老闆不嫌棄,便收留了我。我在此打一些雜做一些粗活,也挺好的。”
君卿染突然說:“你總是這般妄自菲薄!”
她頓了頓又說:“這世上本不該有什麼尊卑貴賤,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生活。做人如果沒有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還有,機會是自己爭取的,我相信你。馨兒,別說我不照顧你,現在你眼前便有一個改變生活的機會,你願意跟我走嗎?”
君卿染說罷略有深意的看著她的眼睛,等待著她的答案。
然而馨兒卻轉眼無奈看向了窗外,她的臉上有些迷茫,緩了良久才回過頭木然地看著君卿染的眼睛搖頭苦笑道:“工資的好意馨兒心領了,但從我來到這兒的第一天起,就沒打算再離開。不管結局如何,都不會改變我的意志。公子,這都是命,人是無法打敗天的。”
馨兒突然緊緊抓著君卿染的手說:“公子,你是個好人。聽我一句勸,你走吧,離開這裡,走得越遠越好。這個世界……將永世不得安寧。”
“什麼意思?你是說……”
“公子,算我求你,別問了。知道太多會給你引來殺身之禍的。答應我,離開這,好不好?”
君卿染的手有些顫抖,杯裡的水灑了出來,濺溼了她的衣服。衣服很快溼了一片,馨兒見狀連忙用手帕去擦,君卿染卻不著痕跡的輕輕拂開她的手,露出一絲別有深意的無奈。
“馨兒,謝謝你!我還有事,告辭!”
她不等馨兒回答便像個孩子般賭氣地離開,只留給馨兒一個倔強的背影。她看不到馨兒的眼波中有淚水在滾動,一如她不明白馨兒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
“回來了?不用問,只從你的臉上我已知曉結果了。”白溪說著放下手中的筆,輕輕拿起自己的畫作,清冷的聲音繼續淡淡地傳來,“來,賞析下我這副畫作,看是否有意境?”
君卿染本就一肚子怒火,如今更是鬱悶,她毫不掩飾眼中的不滿,雙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狠狠的瞪著白溪質問:“你知道不知道這個世界馬上就會大亂?你真的不知道我很生氣?你竟然還有心情畫畫?”
她說罷就去搶他手中的畫,白溪身形一閃輕巧地躲開,依舊淡淡笑道:“我不畫畫還能幹嘛呢?你倒是教教我?跟你一樣到處去吃閉門羹嗎?”
他的態度讓君卿染有些發懵,她攥緊了拳頭:“你……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君卿染的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地嚥到了肚子裡,只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本來就是這樣!”白溪細心裝裱著手中的畫,依舊不動聲色地說,“還有,我勸你不要把心思花在馨兒身上,沒有用的!”
“要你管!你都不管我的死活,又幹嘛要管我和馨兒的事?”
君卿染忿忿地離開,一路上拉攏著腦袋,拖著沉重的步伐,看上去就像一隻被霜打了的茄子。竹枝在庭院中看到迎面走來的君卿染,不由叫道:“君兄,這裡這裡!”
君卿染心事重重,哪裡能聽見他的叫喚?直到竹枝站在她面前,她才猛地抬頭被嚇了一大跳。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責怪道:“嘿,你幹嘛一驚一乍的,是嚇死人啊?”
竹枝看到她呆萌的樣子不禁噗嗤出聲:“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很不開心。”
“我覺得白某人是不是有病啊?”
“怎麼了?我覺得還行!”
君卿染啞然,這場景一如她第一次見竹枝時。白溪說自己腦子有問題,竹枝也是這樣回答的。想到這兒她不由搖頭苦笑,倒是這竹枝挺讓人舒心的。
她下意識地看著竹枝的眼睛,竹枝對上她的目光,目光只對視一秒便將目光移向了一邊,眼神中閃過一絲黯然,隨即替白溪解釋道:“他自然有他要做的事,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而且,他最近挺忙的,心情不好也可以理解!”
君卿染聞言卻更加惱火,她完全忽略了竹枝的感受怒懟:“呵呵,他忙?他心情不好?我怎麼就那麼不相信呢?你去看看他在幹什麼,他可是在畫美女欸,哪有一點心情不好的樣子?”
“美女?”竹枝輕笑,“君兄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放屁,我會為了他吃醋,那母豬都會上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