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的心都快要被懷裡的小人哭化了。

她本來以為這個孩子的母親回來了，他就會拋棄自己，轉身投入親生母親的懷抱之中。

畢竟，血緣天性這些東西，是最說不準也最讓人無奈的東西。而她也相信，那個女人一定會比她更愛這個可愛的孩子。

她跟小包子之間的關係雖然親密，但有些到底是比不上的，而且也是無能為力的。

可是現在……

蘇澈緊緊的抱著小包子，那模樣，好像在下一秒就會失去這個孩子似的。

紀庭煜站在門口那裡許久，這會兒看著這一大一小的兩個淚人，忍不住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先去坐下。”

可蘇澈沒有給他什麼回應，依舊是那樣愣愣的抱著孩子。

紀庭煜等了一會兒，只好是有些無奈的上前，扶住面前女人微微顫抖的身子。

“來，小包子這樣被你抱著，也會累的。”

聽到這句話，蘇澈總算是有了那麼一點反應。

但是還是沒有看紀庭煜，甚至根本就不管男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直接費力的抱著小包子往一旁的沙發上走去。

小包子也乖乖的窩在蘇澈的懷裡面，小臉上掛滿了淚痕。

看到這一幕，紀庭煜有一種莫名的無力感。

他清楚她這個樣子是因為什麼。

“小澈。”紀庭煜緊盯著面前低著頭抱著孩子的女人，薄唇動了動，“江蔚琳的事情……”

“出去。”

蘇澈終於開口，對著他說出了今天回來之後的第一句話。

只不過，卻是這兩個字。

紀庭煜面色一僵，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繼續說道，“四年前……”

“我說讓你出去！”蘇澈陡然拔高了聲音，尖細的有些刺耳。

她現在，就好像是一個歇斯底里的瘋子。

就連懷裡的小包子，也因為這突然提高的聲音而嚇得小身子顫了顫。

蘇澈又像是驀地被拉回了神，輕輕地拍著小包子，低聲哄道，“沒事沒事，是媽咪不好。寶貝，都是媽咪不好。”

輕聲說完，她仍然沒有看紀庭煜，可說話的語氣和聲音明顯是剋制了不少，“你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出去。”

紀庭煜長長的嘆了口氣，垂了垂眼，沉默不語的走了出去。

臥室門被輕輕地關上。

蘇澈這才抬起頭，目視著前方，任由眼中控制不住的淚水滴落下來。

“媽咪。”小包子怯怯的揚著小臉看過去，輕聲的喊著。

“媽咪在。”蘇澈騰出一隻手來胡亂的擦了擦面頰，然後又低頭問道，“小包子，怎麼了？”

“有水水。”小包子抬起自己胖乎乎的小胳膊。

那上面，是剛才蘇澈流下來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