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小包子。”蘇澈喃喃的說道，心裡面是自責無比，“都是媽咪不好。”

“不是的不是的。”早熟的小孩子心思一向敏感，所以小包子早就感覺到了大人們的不對勁，此時見蘇澈這個樣子，頓時就有些驚慌了起來。

“媽咪。”小包子伸手，費力的夠著蘇澈低下來的臉，然後一邊擦著她臉上的眼淚一邊學著平日裡別人哄他的樣子，輕聲而笨拙的說著，“媽咪乖，不哭不哭了。媽咪不哭，小包子都沒有哭，媽咪聽話……”

這得是多麼懂事的孩子，才能在這樣小的年齡就說出這樣的話來？

蘇澈心裡面軟的一塌糊塗，她越來越捨不得這個孩子了。

可是，有些事情已然是既定事實，她沒有辦法更沒有能力去更改什麼。

比如，小包子的親生母親回來了。

“小包子。”蘇澈心下亂成一片，但她依然要說出想要說的話語，“媽咪有話跟你說。”

小包子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著蘇澈，小臉上滿是認真，“媽咪說，小包子聽話。”

“好。”蘇澈深吸一口氣，這才緩緩地說道，“小包子，你答應媽咪，以後要是媽咪不在你身邊了，你也要乖乖的聽話。好好吃飯，按時睡覺，在學校裡面努力學習，好不好？”

“媽咪要去哪裡？”小包子一聽是這，並沒有立刻就答應，反而是說道，“媽咪去哪裡，小包子就去哪裡！媽咪，你別不要我。”

又是這句話。

蘇澈聽得心口狠狠一疼，她也想要永遠的陪在這個孩子身邊，看著他一點點的成長。

只不過這一切，已經由不得她了。

“媽咪沒有不要小包子。”蘇澈強忍著哭腔說道，“媽咪怎麼會不要小包子呢？像小包子這樣乖的孩子，媽咪疼你還來不及呢。”

“那小包子以後會更聽話的。”小人兒立刻信誓旦旦了起來，但是隨即又怯生生的說道，“那媽咪，可不可以不離開小包子，永遠的在小包子身邊？”

難為這麼大點的孩子，還記著這句話。

蘇澈霎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她本來以為自己至少最好了慢慢告別的準備。可事到臨頭了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狠下心。

“小包子……”蘇澈愛憐的喊著這個名字，只覺得自己心口是一陣陣的疼。

“媽咪，我知道的。”小包子在眼下這會兒，反倒是看著蘇澈，小大人似的開口道，“我也聽到了那個阿姨的話，她說她是我的親生媽媽，對嗎？”

難言的事情，到最後竟然是這樣被一個小孩子給直接挑明。

蘇澈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一時又說不出來，只能愣愣的點了點頭，算作回答。

“媽咪。”小包子卻是看了過來，大大的眼睛裡帶著小孩子獨有的小堅定，他像是個小男子漢似的說道，“不是的，媽咪你不用擔心，在小包子的心裡，只有你。”

說著，他揮著兩隻小胖胳膊，學著老紀的樣子將媽咪抱著，“媽媽，我只有你這一個媽媽，沒有別人。媽咪，我只認你這一個媽咪，別的我都不認。”

蘇澈的心，被這樣的話震撼的無以復加。

她的聲音都因為一時的無法剋制而變得微微顫抖了起來，“小包子，媽咪的寶貝……”

“對！我就是媽咪的寶貝！永遠的寶貝！”小包子立刻跟著說道，然後又揚著小臉，眼巴巴的問道，“那媽咪，你願意永遠照顧小包子，永遠的陪在小包子身邊，絕對不會離開你的寶貝嗎？”

蘇澈當然願意，只是……

“好，媽咪會一直照顧小包子的。”

她現在只能說這句話，因為‘永遠’兩個字變數太多。她不是生下小包子的人，所以根本沒有任何的決定權。

但是，只要小包子需要，那她必然是會一直一直都照顧著他的。

“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