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珂說:“那是因為你父母還不能確認誰是他們的女兒。”
“如果最後也確定不了呢?”格格問。
如果最後也確認不了,消失的大概會是‘徐不恬’,徐不恬清楚這個事實。
在場的四位醫生、兩位護士,一時間都沒說話。
他們的責任是找出主人格,不管最終確認誰是主人格,他們都對另一個人格揮下了屠刀。
“面對這種情況,你們也沒辦法了?”格格嗤笑著問。
“沒辦法的時候,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何傾顏繼續轉筆,“如果你是主人格,不管你愛不愛學習,也不管你父母的意見,我們都會保護你;你是第二人格,也不管你有多可憐,我們都會消滅——”
“嗯哼!”護士長髮出提示音。
何傾顏不說了,學顧然的樣子,挺直了背,目不斜視,手中的筆隨時準備記錄些什麼。
她不怕護士長,但覺得怕護士長有意思。
格格打量她和顧然:“你們兩個像新聞聯播裡的主持人。”
“噔噔噔,嗯嗯嗯~嗯嗯!”顧然發出北京時間七點的音效,“各位觀眾,晚上好!”
“晚上好!”何傾顏說。
“今天是八月十九號,星期一,農曆、農曆.”
何傾顏說:“你這樣是要被扣錢的。”
“.今天的主要內容有,{靜海心理診所}顧然醫生遭受辦公室霸凌,在上班途中被扣工資寫檢討,接下來是顧然醫生的現場採”
“閉嘴。”蘇晴輕描淡寫,都沒看顧然一眼。
顧然就閉嘴了。
何傾顏繼續以女播音腔說:“就像躺在‘普羅克拉斯提斯之床’上,腦袋多餘,被砍掉腦袋一般安靜了。”
“哈哈哈!”格格大笑起來。
護士長沒說顧然、何傾顏,她知道兩人是為了緩解壓抑的氛圍。
顧然嘆道:“人生真是一張茶几,上面擺滿了杯具。”
“說得真好!”格格都快鼓掌了。
比起吐槽“這是什麼暴露年齡的大叔發言”,“說得真好”反而更傷人心。
陳珂笑著轉移話題:“不恬,如果你是主人格,你有想過將來怎麼生活嗎?”
“打遊戲啊。”格格回答,“我做陪玩,遊戲水平也行,大概能做到二十五歲,樂觀一點,三十歲都可以。之後我就寫書,寫我的一生,雙重人格、遊戲少女、如果到時候你們非常有名氣,麻煩你們替我寫序,這樣我就能靠存款和版稅活得很好。”
“再籤一個器官捐贈,墓地國家也給你報銷。”何傾顏給她指了一條死路。
“真的嗎?”
“你死的時候,只要政策沒變,就是真的。”
“也行。”格格點頭。
“自傳啊,挺好的。”陳珂鼓勵道。
“我還沒想好取什麼名,你們看過很多這類的書籍,替我想一個,要大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