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005.M40，利塔特拉，聖靈月第一日，凌晨4:42。

讚美萬機之神。

開機，自檢，預計消耗時間三十秒。自檢結束，記憶單元損傷，無法估計具體數量，已將此訊息上傳至訊息處理終端，維修專員預計將在兩個泰拉時後前來。

思維下沉，資料處理單元開始運作，檢測到十七萬九千二百三十四個無用資料，開始進行處理。處理完畢，無用資料已清除。

記憶核心開始運作，溫度上升，調取散熱模組，進行電力分配。

調取秘鑰，調取成功，進入思維空間，開始和A7號操作終端進行對接，神經連結成功，突觸部分稍有遲緩，預計還需三分鐘，請稍作等待。

讚美萬機之神。

對接成功，秘鑰正確，調取身份。身份調取成功，A7號操作終端當前的使用者為：紅沙之子第六十七裝甲團，科斯·阿馬杜克上校。身份驗證無誤，進行許可權調取，開始進行溝通。

以帝皇、萬機神與神聖泰拉之名，請問您有何需求？

您確定嗎？該選項會導致一系列不必要的資料冗雜，且很可能讓負責手動操縱的伺服師大腦過熱，處理器單元崩潰。

您的許可權不足以完成此項操作，如無星球總督在場，您的下一次確定將被視作精神錯亂，您將得到適當的休息和療養。

科斯·阿馬杜克上校已離線。

A7號操作終端發來一條新的對接申請，進行對接，秘鑰檢驗，檢驗成功，秘鑰正確。身份調取成功，A7號操作終端當前的使用者為：利塔特拉總督，艾斯塔尼亞·薩德蘭，最高許可權持有者。

您好，尊貴的總督閣下。以帝皇、萬機神與神聖泰拉之名，請問您有何需求？

操作者正在更改操作模式，模式已更改為手動語言輸入，分析與思維模組開始預熱，呼叫成功，開始接受資訊。

檢測到不必要的辱罵，遮蔽過濾詞中，已遮蔽。許可權透過，請稍候，武器陣列正在進行調整調整完畢，利塔特拉軌道防禦系統已調整為手動開火模式。

請您迅速安排伺服師前往思維網路進行同調，軌道防禦宏炮已經開始預熱，光矛陣列正在進行排隊，干擾飛彈已上膛。

已徹底喚醒弒殺者系統，此程序無法終止。

請將萬機之神的怒火降於異端、叛徒與異形之身，毀滅一切不潔之物。祝您凱旋，總督閣下。

“開火！”艾斯塔尼亞·薩德蘭咆哮著下達了命令。

利塔特拉的夜幕就此被徹底撕碎，宏炮與光矛在黑暗的銀河宙域中徑直撞向了一艘龐大的戰艦，並精確無誤地命中了它的船體裝甲。

這是一件好事，只要你忽略它根本就沒有升起虛空盾這件事。

燃燒的金屬變作火球，因巨大的反衝力而旋轉著墜向了利塔特拉的大氣層。干擾飛彈和自動炮開始連連開火，其中百分之八十都被徹底擊碎，僅僅只剩下百分之二十墜入了大氣層。

軌道防禦平臺內的大型沉思者開始計算它們的落點，人們則歡呼雀躍，認為那艘不請自來的褻瀆戰艦已經在熊熊火光中被徹底摧毀，只有利塔特拉的總督艾斯塔尼亞·薩德蘭感到了恐懼。

深切的恐懼。

原因無他，只因她站在窗邊，精確無誤地看見了一塊燃燒的碎片旋轉而過。

在那個瞬間，總督用她昂貴的義眼捕捉到的畫面卻並非所謂的金屬，而是數十具扭曲著連結在一起的人類屍體，它們哀嚎著擦過了主控臺的側面觀察窗，然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從未出現過。

“願王座與我們同在。”

在人們的歡呼聲中，和伺服師們的機械彙報聲中，艾斯塔尼亞·薩德蘭以呢喃般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

那陣火雨劃過天空的時候，澤爾對此一無所知。

這倒無關於感知是否敏銳，只是因為他根本看不見天空。按照‘大人’的命令，他正在巢都下層清理著那些登上了名單的巢都暴徒。

這份名單由某些貴族聯合提供，非常詳細。如果可以的話，澤爾會當面感謝他們為利塔特拉的安全做出的貢獻。

一份詳細的名單有時候真的能省去非常多的時間和力氣，他是真的想對他們當面表達自己衷心的謝意。不過，他們現在大概已經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