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碰上了,陽哥,帶我溜一圈去唄?”何遠摸著摩托車車把心裡癢癢的,他這輛純黑色的摩托車是雅馬哈的,但是經過向陽自己改裝之後效能和穩定性提高了不少,何遠一直很喜歡車,就是沒什麼機會碰車,家裡不讓。
“等範明來了我帶你轉一圈。”向陽把鑰匙給謝清雅:“試試。”既然人已經來了,向陽沒有理由在幫範明留人。
“謝謝。”謝清雅接過鑰匙去試車,向陽跟著何遠蹲在街邊抽菸,沒蹲一會向陽腿麻了,佩服的說道:“你上輩子是隻蛙吧?”
何遠扔了菸頭蹲在地上笑個不行:“陽哥,你什麼都好,就是嘴欠。”
“滾蛋。”向陽罵了一句。
外面蹲的實在難受,帶著何遠回了店裡,跺了跺腳,向陽給範明發了條資訊,餵狗餵了一個多小時,這是去現做狗糧了麼?
“陽哥。”何遠坐在一旁擺弄著他的工具箱,帶著試探的語氣低著頭問他:“夏七月以前的事,你知道嗎?就她臉上那個疤。”
向陽看著黑掉的螢幕愣了一下:“疤怎麼了?”疤的事夏七月說過沒人知道。
何遠沒有立刻回答,拿著螺絲刀的手轉了轉,壓低了聲音:“蘇妍不知道從哪聽的,說她那疤是別人用硫酸潑的。”
“哦。”向陽似有似無的應了一聲,腦袋架在胳膊上,右腿壓著左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著聲音開了口:“她應該是想轉學了。”
一天天沒事幹,老打聽別的私事取樂,就像當初家裡出事別人在他背後嚼舌根的煩躁感一湧而上,摸著自己左胳膊上留下的印記,那條凸起的傷疤是在初二那年留下的,也是他第一次打架,沒有誰天生就是壞孩子,都是逼的。沒有爹孃的野孩子,深深的激怒了他心裡繃著的最後一根弦,去他媽的,向陽還清晰的記得當時他是如何發瘋一般打的他們四散而逃,再之後的半年裡只要看見他們其中一人,多話沒有,打完就走。
大概也是從那時候起,變得有些神經病了。
“你對夏七月來真的?”何遠有些吃驚,在他的感知中,沒有哪個還處在青春期荷爾蒙的男生會喜歡一個長相不佳的姑娘,尤其是向陽這種萬里挑一的長相,還有特自強不息的那種勁兒,怎麼著也該配個膚白貌美大長腿。
向陽眯著眼側身看他:“我只是厭煩嘴碎的人。”
何遠張了張嘴沒出聲,默默把自己翻亂的箱子重新整理放回原處,今天他算不算是嘴碎了一把?
腿邊震了震,範大爺電話。
“大陽!我今兒過不去了。”範明喘著粗氣手機那邊還帶著嘩啦啦的水聲,旁邊時不時有兩聲毛毛的嚎叫,範明語氣倒沒有什麼不耐煩:“我一會把號碼發你,你讓那個小姑娘早點去取車。”
“你讓毛毛咬了?”向陽有些意外:“人剛才就來了,這會試車去了。”
“我倒是希望他給我整一口乾脆的。”範明哭笑不得的嘆了口氣:“我房子差點讓這丫的給拆了,沙發皮都沒了,你說說,我不就晚了一頓飯麼,這大爺至於這麼玩我嗎?”
隔著手機螢幕都能感受到範明的無奈,這狗肯定是個純種,向陽咯咯笑了會:“給我發張照片欣賞一下唄。”掛了範明電話,向陽突然想去直接看看,他對著看手機的何遠說道:“明哥家讓狗拆了,跟我去轉一圈?”
“我就不去了,要不我幫你看店吧。”何遠頓了一頓又說:“算了,我還是回去寫作業吧,不像你,不交都沒人管,羨慕啊。”
“不看了,關門歇業。”向陽手裡轉著鑰匙:“帶你溜一會,我再去看看範大爺。”向陽倒是想有個能管著他的人,那感覺多好,不像現在沒著沒落的,想到這裡笑著摟過何遠的肩:“寫完了拿給我抄抄。”
“行。”何遠應著。
也沒跑遠,向陽就把何遠丟回去了,實在是太冷了,早上的勁兒沒緩過來,仗著年輕也不能這樣肆無忌憚,膝蓋也跟著不怎麼舒服,冬天只能騎摩托的壞處就是早晚要得關節炎,看來這加絨褲和護膝是真的不買不行了。
跑去超市想先買對護膝,店員是個新來的小姑娘,給向陽介紹的時候特殷勤,在她噼裡啪啦介紹完所有舒適度的時候,向陽隨手挑了一個順眼的:“結賬。”
小姑娘看到他手裡拿的是第一次就問她價格的那一對,尷尬的笑了笑給他裝進袋子又去接待下一位客人,向陽拿著護膝出門時還思考了一會,小姑娘對一份新工作的勤勞勁頭不知道下次來的時候還會不會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