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少看到下雪的。”葉錦玉回想了一下:“真的很少。那年下了一點雪,我還想象人家說的那樣收點梅花上的雪水存著泡茶喝呢,結果沒等到我去收,雪就化完啦。”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其實你那邊也有好水的。”劉承蘭說:“你們家住的不是靠湖嗎?夏天荷葉荷花上的露水也可以收起來,泡茶很不錯的。”
說起這些來,姑娘們都可以講的頭頭是道,阿青也說:“我們在老家的時候,離家不遠就有泉眼。天氣好的時候,一天可以去兩趟打水回來喝。”
進了京之後,就喝不到老家那樣的山泉水了,也就是前幾天……
阿青趕在自己想到不快的事情之前把思緒硬拗回來。
“那你今年要收雪水可就便宜了,只不過雪有了,梅花又不見得處處都是好的啦,城裡的梅花不如城外好,城外的又不如山上好。可是你想啊,你能在下雪天裡跑到城外的山上去採雪水嗎?就算家裡放你去,你也沒那個本事冒著雪爬山啊。”
“可見世事總是難兩全啊。有花的時候沒有雪,有雪的時候又沒有花了。”
這自嘲的話又讓姑娘們又笑成一片。
大家光扯著泡茶的水和茶葉的區別就度過了一個挺輕鬆的上午。中午用飯的時候大家都很斯文,孫夫人還特意讓大廚房給她們加菜。姑娘們口味都清淡,不**那些大魚大肉肥膩的菜式,倒是對別緻的小菜和點心情有獨鍾。
阿青帶來的點心大家就很喜歡。一道是蒸栗子。栗子人人吃過,而且在秋天的時候吃栗子少說也有十來種吃法,阿青做的這種可以說是最簡單的了,簡單到知道了做法,哪怕沒下過廚的孫佩也能做出來。
孫穎說她:“你這麼些天不來,一來就用這個搪塞我們,這可不成。”
阿青笑著辯解:“不是那麼回事兒,這些栗子也是我一顆一顆挑出來的啊。再說,栗子原本的香氣口感就很好,不用非得加上飴糖、蜂蜜、香料這些來增色,我倒覺得加了那些之後把栗子原本的甜香都給弄雜了。”
這個觀點讓在座各位小姐都贊同。李姑娘也說:“這話說的沒錯。現在的廚子們好象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個個都喜歡幹那種講究的細活兒,整天琢磨頭髮絲兒上畫畫,米粒上頭雕花。好象做個菜不整出十八般配料,不九蒸九曬就顯不出他們的本事一樣。”
“可不是。可那些東西吃到嘴裡根本都分不清味道了,可還得昧著心誇好吃,不然就顯得你不識貨了。”
針貶了一通吃喝,大家又說起女紅來。在座年紀最小的是蘇佩,也早已經開始學女紅針繡了。雖然不靠這個謀生,但是好歹也得能縫個荷包,繡個帕子。孫佩還好奇的問阿青:“阿青姐姐,上次聽張家姐姐說你還會紡線織布呢。”
阿青搖著手說:“快別聽她的,就是會擺弄幾下,要說真的會織那算不上。”
“那也比我們強啊。”劉承英說:“紡車我以前倒見過一次,織機是真的沒見過,那東西是怎麼弄的?”
一幫人索性轉移活動地點去了西屋裡,孫穎親手鋪紙磨墨,阿青說:“我畫的可不象啊。”接過筆來在紙上大概的把織機和梭子的樣子畫了出來,再簡單講了一下織布的原理,這下眾人就都明白了。”
“那這樣的織機,一天可以織多少布呢?”
“這個我可說不好啦,我們家裡原來也沒有這個,是鎮上鄰居家裡的。平時還有別的活兒要做,抽空織布。我記得她五六天功夫是能織出一匹來的,興許還能更快吧。”
說話的時候,阿青又有了和上次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