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異,一動不動,宛若一尊雕塑。
他嘴角肉瘤形成的燕胎,正在不停地變大,就像是人臉上掛著一塊腫瘤。
當然,燕胎的感官效果是好的,血紅,如同燕子展開雙翅。
只是張志異正在不停地萎靡,他的面板在乾癟,他的頭髮正在一點點的剝落。
他的一雙眼睛,很快就徹底的縮水,當燕胎生長到了一種極限時,感覺就像是我在句曲山下瞧見的那般模樣時,張志異的身體開始崩潰,就像是鬼的魂飛魄散,張志異開始成為齏粉。
我眼疾手快,要摘下他嘴角的燕胎。
結果,那燕胎剛入手,也像是鏡花水月,消散一空。
張志異,沒了。
我眉頭緊緊皺著。
不知道怎麼說。
我沒有想過要殺張志異。
否則,我就不會說讓梁鈺帶著他走的話了。
再怎麼說,我不是毒人啊。
張守一,都吃過我的血,他非但沒死,還因此延續了一點點的時間。
我的血,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八宅的藥更不可能有問題。
張志異是長了燕胎而死……問題,出在我的肉上?
之所以我會切下來一小點肉,全然是因為白營骨的話。
結果,我的肉對旁人來說,相當於劇毒?
吃我肉,相當於觸碰到了句曲山內部的燕胎!?
閉目,我重重吐了口濁氣。
陰差陽錯,張志異卻成了試毒之人。
眼下還需要解藥的,就只有椛祈,金輪,以及他們門內的五個弟子。
放血出來,再讓人試試嗎?
誰來試?
血,應該是沒有問題了吧?
只是,一時間我拿不定主意了。
這件事情,恐怕還是得等離開八宅之後,我得和老龔好好商議,和他說明一切情況。
再看一眼地上,張志異連一點兒骨灰渣滓都沒剩下。
我轉身往回走,推門而出的時候,發現梁鈺依舊在廟外垂淚。
“張志異死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