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她知道她現在有兩個短板,第一,入d。第二,學歷。
第一個好辦,村支書就是自家族叔,村上先批准了調過去的話瞧著也好看。
第二是學歷,正兒八經的學校已經不成了,夜校……也不是那兩年了!唯一能走的路就是自考!可是自考……自己行嗎?都這個歲數了!
隨即一個聲音道:這個歲數怎麼了?這個歲數才算是慢慢活明白了,也該活明白了。
她手搭在電話上,還是撥了過去。
“媽,我才進門,安全到了。”林雨桐的手套還都沒摘呢,“路上挺順利的。”
“那就好……”蘇寶鳳咬牙道,“還有件事,你給媽參詳參詳。”
嗯!您說。
她以為是跟盧大頭的事呢。
誰知道蘇寶鳳問說:“要是媽去鎮政|府上班,以後也想留在機關單位……你說這要是自考,該考個啥專業?”
啊?
“您這肚子可真能擱事!”幾天了一點口風都不露,林雨桐沉吟,“這麼著,晚上我給您回過去,現在都有些什麼專業我也不是很瞭解……實在不行,我就問問蕭校長去,請他參謀。”
好!
掛了電話,蘇寶鳳只覺得捆在身上的繩索鬆動了:人就這一輩子,女人的世界也不是隻有男人的。我有兒有女,孩子的爸爸對孩子好,怎麼都好說。要是不好,那就滾蛋。這也不光是說盧大頭,便是林東來又如何。人是最善變的動物,今兒他的承諾都是真的,可誰知明天會不會再變。所以,這世上除了自己,誰也靠不住。與其指望別人,倒不如自己做一棵大樹,只要孩子想靠,她總在就好。
那邊林東來聽了一鱗半爪,他不由的先‘哎呀’一聲,“你媽現在是越來越能耐了?這麼大的事愣是不言不語的……你歇著,我找蕭校長去……還得找一個好考的吧,你說這歲數了,她咋這麼能折騰呢。”
“好考的?”蕭澤撓頭,這個……沒基礎的,哪門都不好考,“以她的情況,當然是選文科了。”文科的專業裡,“就選漢語言文學……”這個翻開書就能看懂,花點時間就能記住。書看幾遍,然後把習題都做一遍,出題一般出不了這個範圍。要不然其他專業裡,你還得熟悉那些陌生的詞彙,更生澀了。
林雨桐拉著四爺一塊去書店,看了一圈,比較而言,也是覺得中文這個專業比較適合蘇寶鳳現在的狀況。她是要考文憑的,至於工作中遇到的問題,慢慢學吧。
將自考所有的專業書都買齊了,把考試的時間報名的時間都打聽好,這才寫了信,連書一塊給寄出去。
這東西一寄出去,林雨桐就跟四爺道:“蘇寶鳳跟盧大頭過不下去了。”
但這事不能跟林家說,要不然,林家該多想了。
人就是那樣,求而不得是遺憾,可這才半年蘇寶鳳就離婚,哪怕主觀上不是林東來的問題,在林家人看來也會當做是蘇寶鳳奔著林東來來的。這不是說林家人怎麼怎麼樣了,而是會那麼想,實在是人之常情。
誤會……還是少點好吧。
因此,林爺爺林奶奶只以為蘇寶鳳上進,越發覺得林雨桐像她媽,倒是沒別的想法。
可林東來對蘇寶鳳是瞭解的,哪怕過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敏|感的意識到,她那邊可能出事了。坐在沙發上,看著放在茶几上的電話,一眼又一眼,他想打電話去問問,到底是怎麼了……可是手放在電話上了,還是收回來了……不管發生了什麼,她如今都是已經做出選擇了。做出了選擇,那就是落棋無悔……
回過神來,咋不見閨女呢?
掀開簾子一看,喲!這跟金家小子在院子說啥,說的兩人笑的那麼高興……可怎麼就瞧著那麼不舒服呢,“嘛呢?進來說……外面不冷呀?”
結果四爺真就過來了。
嘿!這小子,聽不來什麼客氣話呀?
四爺剛才跟林雨桐學這幾天賣字畫的事呢,說是認識一藏家,很出的起價錢,一副小字出到一千多了,結果的看的圍觀的幾個老外湊熱鬧,要買水墨畫。可他們哪懂那個,只以為掛在哪裡搶著點評的都是古董呢,人家那邊出價一千五,他們出價一千六。可結算的時候,都愣住了,丫的是按照美元結算的。在場的包括翻譯在內都沒說破,藝術這種東西,價錢怎麼定?你叫街邊的老太太去看梵高的畫,老人家還覺得那玩意畫的不如孫子的塗鴉鮮亮好看呢對吧!
所以,美元就美元吧!
四爺賣了四副畫,差不多換算成人民幣得有六萬。
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次在這上面發了家。這一行就是這樣的,價錢炒上去了,那就掉不下倆了。以後低了這個數都不可能。人家還邀請四爺去什麼協會,好幾個地方藉著那位藏家的手朝四爺伸出橄欖枝,如果願意,四爺的畫可以叫人家代賣。
有這六萬,說實話,都可以考慮看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