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力壓抑的慍怒如失控的洪水傾數湧了出來,範鹹發狠的瞪著她,冰涼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竟然有些顫抖。
“你是不是還是忘不了他?希恩,你清醒點,不要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好嗎?”
範鹹的表情是憤怒失控的,但是他說出來的話確是沒有攻擊性的。
他了解溫希恩,吃軟不吃硬,作為溫希恩的好兄弟,他會把傷害溫希恩的人,從她的心底裡面一寸一寸的挖出來。
溫希恩的後背撞上冰涼堅硬的牆壁,身前是範鹹覆下的巨大陰影,陰戾暴躁的眼眸像一張網密不透風的將她牢牢纏縛。
她的領口被範鹹緊緊攥著,洩露出的呼吸有些不平穩,她的眼眶發紅,“你總要給我一點時間,不是嗎?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真是不爭氣,真沒用,只是稍微提了一下那個人,眼淚就收不住。
聽了她的話,範鹹才終於鬆手了,漆黑的眼眸深的如掩映的森林,藏匿其中的幽光不著痕跡的躲在陰影處。
他的唇微微揚起,淡淡的笑容露出了罕見的溫柔包容。
“我是你的朋友,我很擔心你,我早就說了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範鹹現在早就沒有一年前那麼浮躁,不會直接用暴力來解決問題,他現在循循善誘著,披了一層華麗的人皮。
他摸了摸溫希恩的臉頰,輕哄般的安慰道,“我知道我說的話不太好聽,你將就些,不要怪我……”
溫希恩看著他真摯的神色,輕輕的說,“我早就不怪你了。”
範鹹撥了撥她額前飄動的頭髮,然後抱著他,把腦袋埋在她的脖頸處。
脖子上噴灑著灼熱的氣息,像是一條蛇逐漸纏住了她的脖頸,雖然很不自在,但是溫希恩還忍著沒有推開。
耳邊是範鹹好聽的聲音裡滿是黯然的失落。
“是不是如果今天我沒來找你,你就不會來找我了。”
他這時委屈的像個受騙了的孩子,卻沒有憤怒的反駁,只是可憐巴巴的小聲詢問。
溫希恩笑一下,心裡的悲傷也被他打亂了一些,她雙手輕輕的抓著他微硬的頭髮,看著他哀傷憂愁的神色,忽然就蒙上了細微的罪疚感。
“哪能啊,我是怕你不想見我。”
溫希恩和範鹹也算是和好了,範鹹有空經常會叫溫希恩出來玩,範鹹瞭解溫希文,知道她愛玩什麼,每次都可以把她討的很開心。
但是範鹹注意到一個細節,雖然溫希恩嘴上說著要忘記,但是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卻一直都沒有摘她來,每次看到都覺得格外的礙眼。
雷雨不絕,玻璃窗潑上大片透明水液,緊接著是一道驚雷在灰暗的空中炸裂,刺眼的銀光閃過一角而後消散。
暴雨猛烈地擊打著窗戶,發出清脆的響聲,屋內的雨潮味聚攏成一團自四周朝襲來。
溫希恩原本在床上看書,聽到轟轟的雷聲嚇得一抖,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的蒼白。
在電影閃雷鳴之間,溫希恩好像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張死不瞑目的臉。
是杜江。
溫希恩尖叫一聲,看過去空空如也。
心臟開始跳的不正常,在這冰冷的冬天溫希恩竟然流了冷汗。
外面的下人聽到聲音就著急的敲門,輕聲的詢問什麼事。
溫希恩躲在被子裡面,手中的書掉在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