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希恩被他的反應嚇著了,驚異地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柯長慶低下頭,慌亂地把手往身後藏,使勁地搖搖頭。
他越是如此,反倒越叫溫希恩在意,溫希恩眉一皺,冷聲道:“手拿出來。”
柯長慶僵硬著身子一動不動,他生得高大,卻從不叫溫希恩有壓迫之感,相反,在溫希恩面前他一直是極脆弱的模樣。
“拿出來。”
溫希恩的聲音冷了一些,柯長慶才怯怯地伸出藏在背後的手,指尖赫然是個咧開的血口子,看得出是個新傷口,還沒有結痂,經過剛才的折騰還往外淌著血。
“這是……”
溫希恩驚疑地握住柯長慶的手。
“早上去採蓮子的時候不小心弄的,怕大師看了,沾了晦氣。”柯長慶溫聲道。
溫希恩想到剛才那碗嗎粥裡可口的清香之味,適才反應過來那是蓮子的味道,她心下熨帖又複雜地看著柯長慶的傷口,“塗過藥了嗎?”
柯長慶搖搖頭。
溫希望記得有次她受傷嶽瑛給她塗的藥,是一種極其名貴的藥,藥效特別快,她道了聲:“等我一下”,就去翻箱倒櫃地找藥了。
她的手腳暫時自由了,因為嶽瑛太忙了,生理問題根本解決不了,以嶽瑛的佔有慾也不可能叫下人來伺候她這麼親密的事情。
溫希恩找到了之後,柯長慶還待在原來的地方不曾動過,見她來了,喜悅地喚了聲,“大師。”
溫希恩開啟那瓶藥,原本想給他自己塗,但一看柯長慶欣喜又依賴她的模樣,她也不好太冷漠,伸著手指探進藥瓶裡,挑了一小坨抹在柯長慶的傷處,捏著他的手腕,一點一點地替他揉開。
“大師,好痛。”
柯長慶整個人都要貼在溫希恩身上,眼淚汪汪地哭訴著,溫希恩對上他的眼睛,一陣恍惚,淡色的唇瓣抿了抿,輕咳了兩聲,淡然道:“疼就對了,說明藥滲去了,這樣好得快,這也有好哭的嗎?”
然溫希恩的身子卻後退了一步,有幾分避開柯長慶的意思,柯長慶又悄悄的湊近,溫希恩原本還想後退,但是當對人們的那雙眼,就遲疑了。
太像了。
和小狐狸太像了。
也就是這麼一陣恍惚,任由柯長慶整個人黏在她身上,說話間的熱氣都徐徐地噴在她耳邊。
“可是,大師,真的好痛啊。”
柯長慶的唇若即若離地觸碰著溫希恩的耳尖,“給我吹吹好不好,吹吹就不痛了。”
溫希恩覺得他稚氣,卻還是捏著他的一節手指,徐徐地吹著他的傷處。
溫希恩能感覺到柯長慶的頭一點一點地垂下來,好似不經意似的擦過溫希恩的耳尖激起一陣酥麻,就要觸上她的嘴唇,然溫希恩低著頭全然不知柯長慶的意圖,眼睛也不眨地繼續吹著,那氣一下一下地直往柯長慶的衣袖裡面鑽,激起了一小片的雞皮疙瘩。
兩人雙唇即要碰到之際,門口卻驟然傳來一聲暴怒的大喝,“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