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吃得太少了,多吃點才行。”
溫希恩垂頭不語,摸著淡青色衣服的下襬。
柯長慶沉吟片刻,覺得方才說的還不夠,恐怕溫希恩並不會把他打話放在心上,於是繼續道:“是不是這些飯菜都不合胃口?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怎麼了?”
溫希恩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平靜又冷淡:“沒有胃口,不想吃。”
柯長慶去握她的手,笑:“這可不行,看來以後我得監督你吃飯了。”
溫希恩只讓他握了片刻,抽出手要回屋裡去,柯長慶不放手,將人固定在面前。
昨日夜裡下了雪,今早晨光澄明,萬物新妝,殿裡沒留太多下人,是以每次冬天都很少掃雪,柯長慶替溫希恩緊了緊新穿上的披風,說:“淨塵,我們去玩雪吧。”
今年的冬季好似格外漫長而凜冽,第一場雪之後,萬木凋零似乎只在一瞬間,院子裡的樹木徒留乾枯枝椏,唯有幾顆觀賞松還是筆直而翠綠的,但終究有些蒼涼。
溫希恩一步一步踏雪而行,站在白茫茫的雪地裡,幾乎與雪色融為一體。
柯長慶在後面看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眉頭一皺,眼底有紅光一閃過,他突然想起前幾天溫希恩自殺的場景,眼前人看起來太脆弱了,好像隨時下一秒就會從他的眼前消失。
哪怕已經把她綁在了身邊,但是柯長慶依然不覺得滿足,甚至加重了患得患失。
高大的身影從後面彎腰抱住了白色單薄的和尚,整顆腦袋都埋在了她的脖頸處,貪婪的吸取著她身上的冷香。
“淨塵這只是你的一個道號吧,你真實的名字叫什麼?”柯長慶在她耳邊溫柔的道,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兒尖上。
溫希恩沉默著,沒有理會他,只管盯著一處發呆,柯長慶早就習慣了溫希怡把他當空氣的行為,他一點都不生氣。
但是沒過一會兒溫希恩平靜的表面就維持不住了,抓住男人作亂的大手,溫希恩顫抖的眨了眨眼睛。
溫希恩被迫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溫希恩。”
柯長慶慢慢的咀嚼這三個字。
“溫,希,恩。”
“恩恩,恩恩……”
這三個字在男人的舌尖中徘徊著格外的纏綿悱惻,溫希恩看不清人的臉,但卻可以感受到他興奮的情緒。
貼在背後堅硬的胸膛,皮肉下的心臟跳的格外的距烈,來傳送著他主人洶湧澎湃的情緒。
“恩恩……”
“恩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名字而刺激到男人的某根神經,男人好像怎麼叫都叫不夠,好像中了一種名叫‘恩恩’的毒。
雪還在一直下著,柯長慶做夢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他夢到一些他熟悉又陌生的場景,在夢中他求而不得,幾欲發狂,想得到那個人,想的每個骨頭都發出了渴望,可是最後的結局,卻是被那個人親手去掉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