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目瞪口呆的兩人,中年文士笑了笑,“兩位是想說君子遠庖廚嗎?”
耿護院只是閉口不言,一旁的孟然微微點頭。
那人笑了笑,“想來這位公子還沒有意中人或者尚未婚配。”
“此話怎講?”孟然問道。
“你若是喜歡那女子,情願為她做任何事情,又何止庖廚之事?”
“可這是聖人之言!”
“聖人就沒有錯嗎?”中年文士嘴角露出了一縷淡淡的微笑,“聖人也是人。”
孟然不知道如何應對,只是皺眉苦想。
倒是一旁的耿護院拱了拱手,說道:“先生說得有理,在下受教了。”
中年文士擺了擺手,“不敢當,只是拙見,當不得此禮。”
他對著耿護院回了一禮,嘴裡說道:“在下陳平,不知兩位姓名?”
耿護院一拱手,“鄙姓耿,這是我家少爺,姓孟名然。”
介紹完畢,兩人對著陳平施了一禮。
“孟公子好,耿兄弟好。”陳平對著兩人回禮。
通了姓名以後,陳平就勸兩人一起喝點粗茶,吃碗淡飯,被耿護院拒絕了。
“我二人著急趕路,不便留此,返程之際,一定前來叨擾。”
陳平微微一笑,“不著急。今日有緣到得寒舍,不若你我二人對弈一局,如何?”
說這話的時候,陳平的視線已經離開了耿護院,他是對著孟然說的。
孟然看了耿護院一眼,隨後微微點頭,“既然陳先生盛情相邀,那小子就斗膽與先生手談一局。”
“好。”陳平微微頷首,隨即衝著屋子的方向喊了一句,“瑤兒,把棋盤拿出來。”
一陣急促而又頻繁的腳步聲傳來,為孟然他們開門的小姑娘跑了出來,手裡拿著兩個棋盒以及一個木盤。
棋盤擺好以後,孟然與陳平對坐,耿護院則與那個叫瑤兒的小姑娘站在一旁觀看。
孟然拱了拱手,說道:“晚輩執黑棋,請先生賜教。”
陳平頷首。
黑子落,起手三六。
陳平捻子落於九三,與黑子遙遙對峙。
接下來的數步棋都是依照古人的路數進行,兩人並未展開攻勢。
棋盤上各落子二十以後,形勢突變,一掃之前的平和之相,只餘一副硝煙瀰漫。
叫瑤兒的小姑娘看了棋盤一陣,又抬頭看了看孟然,她的眼底有著幾分驚訝好奇,俊郎溫厚的大哥哥竟然有著如斯殺氣,在棋盤間竟然如此兇烈。
一番糾纏廝殺,孟然敗相已露,但他並未棄子認輸,而是如一艘小船行於波濤駭浪的江河之中,每每落子都要掀起一陣無禮廝殺,慘烈悲壯的區域性碰撞以後再是一記無禮手,如此糾纏數次。
八十手以後,陳平一子落,與中路遙相呼應,大盤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