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樹上,花染白頭。
清風一吹,飄落地上,又覆一層潔白。
樹下的人一身白衣,墨髮高束,舞劍動作無比瀟灑,長腿一掃,花瓣被風托起,緩緩,又飄然落下。
“皇后娘娘。”
舞得正起,身後傳來聲響,木劍收起,站立前方的正是姜嬤嬤。
“何事?”
“二小姐宮門前,求見娘娘。”姜嬤嬤平靜開口。
“傾吾來做甚?”傾攏聞言,眉頭皺了皺,不知她來何意。
“是娘娘昨天晚上叫奴婢去宣的,說是要讓她來看皇后娘娘舞劍。”傾攏聞言,不由得眼角抽了抽,喝酒還真是誤事。
“那你去接來。”
“是。”
……
傾吾來時,傾攏還在舞劍,嘴角不由得勾了勾,走至一旁,煮了茶。
若一直能這般就好了,只是……
昨夜姜嬤嬤來見自己時,心中也是奇怪的,聽她言是姐姐喝醉了,非要見她,她哄了很久才說今天見面,就不由得想要笑起來。
“姐姐。”
一聲叫喊,傾攏停了動作,雙眼看去,叫她之人一身黃衣,身上披著狐裘,站在花下,嘴角笑容微微勾起。
手中端著的清茶,冒著輕煙。
“你怎來了,身體可有好些?”傾攏腳步上前,收了長劍,笑容爬上臉頰。
“嗯,好多了,聽姜嬤嬤說姐姐宮中梨花開盡了,本就抑制不住的想前來看看,一直未有機會。”傾吾微微一笑,走至桌前坐下,為她添上一杯。
傾攏聞言,手指握起,輕輕茗一口,滿意的點點頭。
“你這茶藝到是長進了。”
傾吾聞言一笑,也茗了一口,確實好些了。
雙眼看著前方,其他地方這花朵還尚起花苞,這裡,花確也開得繁盛,風輕輕一吹,就如落雪一般。
“姐姐,你這院子果真還是春天來看最好。”
傾吾聞言,雙眼看去,不由得嘴角勾了起來,“嗯,以前不覺,今日一看,還真是這般。”
傾吾轉頭看著眼前的人,這白衣的樣子還真是有幾分小時候的樣子。
“怎麼了,看不慣這樣的裝束?”傾攏見她半響不說話,轉頭,看著她,緩緩開了口。
“不,傾吾是覺得姐姐不曾變過。”
“是嗎?”傾攏看著前方,她進宮也有幾年了,哪能沒變。
“真的。”傾攏保證的舉起手指。
傾攏聞言一笑。
“不過你倒是變了。”
方才一眼,傾攏就發現眼前的人與往日是不一樣的,人看起來,成熟了,也內斂了。
傾吾聽這一話,面上的神情僵硬了一下。
“對不起,都是傾吾的錯。”
傾吾開口,她雖也受了懲罰,可這一句抱歉,終是欠她的,要不是自己自以為是,怎會害得姐姐如此。
傾攏聞言面色一沉,可隨後又笑了笑,“你我同胞,我又怎不知你心中想法,你也是為我,我又何能怪你呢。”
傾吾聞言,想起那日她以死相逼,方換得自己一命,心中更是自責,“姐姐。”又輕輕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