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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一步咫尺天涯

此戰斬獲頗豐,呂布下令眾將不做休整,依照呂榮等黑山軍降卒的指引,對黑山軍盤踞的巢穴進行清剿。

由於主力潰散,巢穴中並無多少守衛,大軍將頑抗的黑山守軍盡數屠滅,繳獲其中輜重金錢若干。呂布見黑山軍之窮困,果然已到極限,二十萬大軍的糧草儲備,竟還不及自己這五萬大軍的十分之一,難怪眾賊首鋌而走險,竟敢與官軍對戰野外。

當天,呂布便下令侯成領騎兵五千,一路護送投降的黑山軍戰俘穿越太行山脈,經過壺關去往幷州太原郡安置。

這一戰終將邯鄲境內盤踞多年的黑山軍實力剪除乾淨,達成了出征黑山勢力的最初設想,剪除黨羽,在與袁紹合圍常山張燕。

大軍在邯鄲修整三日,北望百里之外的常山,那裡正有袁紹率領翼州大軍,與張燕的三十萬黑山軍對峙。

三日後,袁紹遣使來信,言道常山戰況緊急,聽聞呂布在邯鄲大破劉石等黑山將領,袁紹讚許之餘,又請呂布快馬加鞭,趕往常山,勿使張燕逃脫。

呂布並不推脫,立時整頓兵馬,率領經過兵員補充的六萬大軍,直往常山進發。

待到常山時,果然見袁紹已經將常山團團包圍,大軍嚴守各個關口要道,不使張燕賊軍逃脫。

呂布與袁紹成功會師,自有袁紹親自相迎接風。

袁紹親見幷州軍軍容肅整,果然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不由心頭暗驚,羨慕不已。

大帳席間,袁紹似乎並不將父仇放在心上,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與呂布笑談道:“奉先之勇果然冠絕天下,這朝歌、邯鄲的黑山軍盤踞多年,早有歷任刺史多次出兵清剿,均都無功而返,不想奉先不到月餘便將其剪除,實令我等汗顏。”

呂布見他滿臉笑意,其真實想法卻隱藏自笑意之後,讓人無法捉摸,謙虛道:“賊眾懼本初兄兵馬強勢,是以才會退避三舍,不敢與你匹敵。此戰正是其見我兵力羸弱,小視我兵微將少,才給我以可乘之機。”

席間,兩軍將領交杯而飲,各自盡興而歸。

酒宴散後,袁紹帳中只剩下田豐、許攸、審配、郭圖、沮授等謀士。

袁紹得呂布大軍相助,一時意氣風發,吃酒有些過量,此刻正漲紅了臉,醉態可掬。

田豐見袁紹興致高昂,憂心今後形勢,道:“主公,呂布善戰,輕取朝歌、邯鄲黑山軍,如屠豬狗,更是納其兵員民壯無數,實為主公之大患,不如趁其不備,及早除之,免卻今後之災。”

袁紹微醉,聞言頗有不喜,道:“呂布千里而來,助我共破張燕,有為我剪除各地黑山賊眾,我若反戈一擊,豈非失了道義人心,為天下人恥笑?”

田豐不以為然道:“呂布與主公有大仇,若將其斬殺,乃是人倫大德,世人豈會恥笑?況且黑山軍再如何兇猛,終究只是肌膚之癢,而一旦讓呂布坐大,以幷州兵甲之驍勇,則必是主公心頭大患,誰主誰次,豈非一目瞭然?”

袁紹聞言,目光閃爍,頗有些意動。

郭圖最善察言觀色,又與田豐多有恩怨,冷笑道:“元皓這是要將主公置身於不仁不義之地嗎?主公雖與呂布有大仇,但此時兩軍結盟,尚有盟約在手,豈可私自毀約?若臨戰反戈一擊,壞了主公仁義之名,今後還有誰人敢與他交好?”

袁紹最重名譽,此刻再聽郭圖之言,大感言之有理,道:“公則之言深得我心,斷不可為了當前之蠅頭小利,失了豪傑之心。”

沮授在旁,聽了袁紹之言,暗自搖頭道:“呂布從高位跌落,險死還生,若無上天眷顧,豈能安然脫身?主公若不乘機儘早剷除,只恐今後後患無窮。”

審配笑道:“呂布不過是黃口小兒,其下兵將謀士皆為少年人,難以老成持重,你說這些見識淺薄的少年之人,如何能謀得長遠,呂布從高位跌落,便是明證。”

此言正中袁紹下懷,使其笑道:“正是如此,呂布少年謀國,不足為慮,單憑勇武之力,何以信服天下,待他助我剿滅張燕後,再與他計較不遲。”

田豐、沮授見袁紹主意已定,心中大感失望,便不再多言。

出了軍帳,田豐、沮授並肩而行,對適才軍中之事,猶有餘怒,田豐道:“郭圖庸才誤主,主公從了他的建議,無異於養虎為患。”

田豐、沮授本事韓馥謀士,袁紹奪了翼州後,便從袁紹,成了他手下謀士,但終究是新近跟隨,尚未得袁紹十分信任。

沮授黯然道:“我等只盡君臣之義,至於其他事,便聽天由命吧。”

此時見許攸正在前方不遠,兩人快步上前,問道:“公達為主公心腹,為何適才席間不言不語,任憑郭圖、審配等輩誤主?”

許攸自來桀驁不馴,常有玩世不恭之狀,負手笑道:“兩位太過心急,不知主公心中打算,自然無功而返。“

田豐道:“主公不殺呂布,今後打算都是妄談,我等怎能不心急?”

許攸搖頭笑道:“你們錯了,之功入住翼州已然時日不短,為了收盡天下人心,多出善政休養生息,怎奈天公為難,竟起了這等災禍。主公豈肯讓這黑山軍,誤了自己經營已久的美名,自然將他們作為首要的目標剪除,是以你們勸說先除呂布之計自然會無功而返。”

沮授怒道:“難道名聲還能比天下重要嗎?”